任國華出手很闊綽,好煙好酒,一桌菜加起來好幾千。
劉三峰和鄭阿四看到肉疼,國企吃喝就是牛逼,反正是國家的錢,能報銷,可勁的作。
任國華醉醺醺的道:“劉總啊,不瞞你說,你可是幫了我大忙了,廠里有個大單子,給一家食品企業加工粗油,需要大量的棉籽,哎呀,棉籽吃緊啊,不夠用的,我是急的頭發都掉了,煉制不出來,得賠償人家違約金哩,還落個言而無信的名聲。
我找了二棉廠和三棉廠,這兩廠子壞的很,坐地起價,你可是幫了我大忙了。”
劉三峰道:“是吧,任主任客氣了,咱們以后相互幫忙吧。”
“這回啊,我算欠你一個人情,回頭有啥需要我的地方,盡管開口。”
……
回去的路上,鄭阿四道:“三哥,咱們這回有些倉促了,要知道這樣,一噸多要個三十五十的,也沒問題。”
劉三峰點點頭,“可不是,咱們資金也吃緊了,我還頭疼棉籽這東西不好賣呢。”
“這東西榨油,出油率很高的,廢渣又能當飼料,他們一加工啊,一噸至少也能賺個一兩千塊。”鄭阿四道。
劉三峰吸了口氣,“我聽說棉籽油這東西對人體好像不太好?”
“坊間傳聞,誰知道呢,反正有人吃。”鄭阿四說。
一周后,一級棉花的價格穩定在四塊三到四塊五之間,劉三峰一口氣囤積了五十多萬斤的棉花,并且開始陸陸續續的加工。
水漲船高,皮棉的價格也到了兩萬五左右,關鍵是這個價格還不好買,一些紗廠紡織廠急的嗷嗷的。
廠子里面上百號工人,沒有皮棉就無法紡紗,工人都閑著,照樣開工資,一天光工錢就是一筆大數字。
紗廠的老板都撐不住,提高價格也得買。
價格越好,下面的棉站越是不肯賣手頭棉花,期望更高的價格,加上國內外對棉花的需求量持續增加,這使得棉花價格開始了瘋長。
形勢一片大好,除了劉三峰,金河的幾家棉站,也都從農信社拿到了貸款,家家戶戶囤積了幾萬斤,甚至是十幾萬斤的棉花坐等漲價。
這一天,趙曉田開著一輛本田轎車,帶著幾個文質彬彬的人來到了劉三峰的棉廠,來之前打了招呼,劉三峰做好了接待工作。
到了十二月中下旬,天氣寒冷,趙曉田穿著修長的羽絨服,長發飄散,看上去依舊那么美麗動人。
她身邊跟著一男一女,男的約莫四五十歲,女的和她年齡相仿。
趙曉田道:“三峰,介紹一下,這位是來自漢城的道合棉業公司的老總,樸仁成先生,這位是他的女兒,也是我的同學樸泰西女士。”
劉三峰連忙伸手過去,“你好,樸先生,樸女士,天氣寒冷,進屋說話吧。”隨后他看向趙曉田,“他們能聽懂不?”
有著細長小眼睛的樸泰西道:“我能聽懂中文,從小我父親給我聘請了中文教師,你就是劉三峰吧,我在美洲留學的時候,可是聽曉田說起過你呢。”
這女的說話帶著一嘴的東北口音,不過還算清楚,劉三峰笑道:“看來你的中文老師是東北人。”
樸仁成說了幾句,樸泰西道:“我父親想看看您的棉花。”
“沒問題,走吧,先看籽棉,在看皮棉。”劉三峰笑著說。</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