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訓國捂著胸口,靠在沙發上,“三兒,你說說這個事。”
劉三峰也很無奈,這種事只有當事人能夠說清楚,大哥有沒有還錢,只有他自己心里最清楚,此刻看他悲痛無比恨不能去死的樣子,應該是還了。
但另外一邊是親二叔,這個二叔雖然摳門,愛占小便宜,還十分市儈,但膽子小,大便宜不敢沾,他在交電公司當過保安科的副科長,當年也是權力在手,如果膽子大的話,這會沒準已經腰纏萬貫了。
再說了,二十萬不是小數目,對于現在的劉天峰來說這可是天文數字。大難當前,劉成國不應該落井下石。
“這事,咋說呀。”劉三峰撓撓頭。
劉訓國一聲嘆息,“我累了,你們先回去吧,天峰啊,回家好好想想,看看這個事到底怎么回事,凡事要講證據。”
劉三峰開車送大哥回了家,隨后接到劉中峰的電話,二次回到街里老家。
劉訓國依舊靠在那個十幾年前購買的老沙發上,這件事成了老人的心病,如果解決不好,一定會鬧矛盾。
劉三峰擔心父親的身體,坐下來道:“爹,這個事吧,是大哥和二叔之間的矛盾,你這么大年紀了,也不要太過操心,累壞自己的身體,不值當的。”
劉訓國擺擺手,“三兒,明兒個,你和你二哥去你二叔家看看,好好問問這個事,然后回來告訴我具體情況,我不放心,二十萬啊,不解決的話,始終是個大問題。”
“也好。”劉三峰說。
哥倆在劉訓國這里一直安慰他,直到晚上十點鐘,劉訓國困倦了,哥倆才回去。
劉中峰跟著劉三峰先回了趟他的家,坐在劉三峰家里談這個事。
“二哥,還錢的事,大哥跟你談過沒有?”劉三峰問。
劉中峰搖頭,“從來沒說過,那怕他說過一句,我都能記住。三兒,依你看,就咱們哥倆說,大哥這錢,他會不會還?”
劉三峰蹙緊眉頭,并未有說話。
劉中峰道:“我九十年代進城,供銷社效益不好,是二叔把我拉進交電公司上班的,算是給了我一條生路,雖然公司也垮了,但二叔對我有恩。
這些年,我和他走的很近,他這個人啊,摳門的很,會過到家了。話說話來,如果不摳門,手里也攢不下二十萬!這筆錢可是他的養老錢啊,借給大哥,指望收點高利息,現在好了,竹籃打水一場空。
從這些年來我和他走動交往來看,二叔摳門過日子,但他這個人很看重面子!大是大非的問題上從來不含糊。我認為,二叔不可能找大哥要二次賬。”
劉三峰吸了口氣,“你的意思是大哥說瞎話,不愿意給錢了?”
劉中峰道:“你想過沒有,一棉廠虧損了一百多萬,大哥承包的時候,手里有多少錢?充其量十幾萬,他還欠一百多萬的缺口,光銀行就幾十萬。銀行的錢不說,目前為止,我知道的,除了咱們自己的親人,他還欠外面至少四十萬。
這幾個月來,那些債主天天去法院起訴……”
劉三峰擺擺手,“這個我知道,哎,時間不早了,二哥你回去吧,明兒一早,我去找你,咱們去二叔家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