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還要我背你進去嗎?還是要拍你一頓屁股才肯進去?”楊帆笑著恐嚇道。兩女立馬聽話地鉆進馬車之中。徐蓉坐定,不想多看一眼對面的楊帆,將頭瞥向窗外。幾近黃昏,山腰上的嘉福寺燈火昏黃。山門前的那兩盞黃燈闌珊,在徐蓉眼中變得迷離起來。不知道又想到了什么,徐蓉臉色又是羞,又是怒的。
楊帆叫馬夫回城,便搗鼓起一邊的東西。祖大壽下山前,楊帆特地讓他叫輛馬車來。還囑咐帶點硝石和兩個水盆。
紅玉扶著徐蓉,眼睛卻死死地盯著楊帆,看這個掃把星又在搗鼓什么鬼,卻又不敢問。生怕楊帆一個不高興,來打她屁股。
楊帆將毛巾放在稍小的銅盆中,倒了些水,放在大的銅盆上。又將那個藍色包袱中的硝石一股腦兒的倒在大銅盆中。這是個簡單的制冰方法,在二十一世紀,早就被淘汰的不要不要的了,也只是在一些初中化學課本上,當做一個試驗而已,就是簡單的吸熱反應罷了。
小銅盆中的水面很快就結出了一層冰花。紅玉的眼中瞪得更大了,像是看西洋鏡一般。這陽春三月,好好的,水盆里怎么會結出冰花來?從這一刻起,她對楊帆的影響,已經不是一個簡單的登徒子那么簡單了,而是把楊帆歸類到了詭異巫術外加行為不檢點的惡魔登徒子類型,說簡單點,就是離得越遠越好。
要是這時候,楊帆再去脫下徐蓉的鞋子,來個暖男揉腳,他敢確信,這徐蓉還不乖乖束手就擒。不過他立馬就打消了這個念頭。雖說明朝不似清朝那么閉塞,但女子對于自己的身體還是看得比金子還珍貴的。
“看夠沒?還不拿毛巾給你家小姐敷敷?”楊帆喝了一聲,才把視線在窗外和臉盆的二女驚醒。
紅玉狐疑地看了一眼臉盆中的毛巾,幻想著賊人那毛巾裹著蒙汗藥迷倒女子的場景,不由身子一顫,“你要干嘛?”
“還不拿毛巾給你加小姐的腳敷一敷,不然腫得更豬蹄子一樣,有她好受的。”
“誰豬蹄子,你的腳才是豬蹄子。”紅玉看向徐蓉。
徐蓉看了一眼冰花下的毛巾,有些驚異道:“你……你是怎么做到的?”
“我的大小姐,你的腳要緊還是這盆水要緊?”楊帆將毛巾擰起來,還別說,真涼快,遞給紅玉道,“還不給你家小姐敷上。”
徐蓉惡狠狠地看了一眼楊帆,道:“你,轉過頭去。”
楊帆呵呵一笑,也不刁難,乖乖地把頭轉向窗外,看著京城郊外的風景。車內時不時傳來“啊,啊,嘶,嘶”的輕哼聲,搞得楊帆一肚子邪火,險些都要到失控的邊緣了。終于,忍受了一路的那種聽覺上既享受,又折磨的感覺之后,馬車駛進城,緩緩到了徐光啟的府外。
徐府門口,徐家等候多時的管家看到徐蓉走下馬車,急忙進府稟報老太爺。徐蓉的父親徐驥,雖說有老太爺主家,但也是家中第二人,看見女兒平安過來,想要和楊帆寒暄幾句。楊帆卻只是從窗子里探出頭來,尷尬地說了聲腿腳不便,改日再來拜訪,便匆匆離去。
讓稍后出來的徐光啟更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只是怪了句徐驥不懂禮數,便進屋詢問徐蓉怎么回事。
楊帆一臉無語,換誰,聽了一個女子輕哼了一車,下邊不搭起個小帳篷?這會兒要是出去,那還不舉槍朝天,尬尷到找地縫鉆?趕緊吩咐馬車開溜,平復一下滿腹的邪火。
徐蓉被自己的哥哥爾覺背至客廳,自己最小的妹妹收了傷,這個做哥哥的當然心疼,一會兒問怎么受傷的,一會兒問好點了嗎。紅玉在一邊插嘴道:“還不是怪那楊帆。”
二哥爾爵進來,一聽是楊帆,便怒道:“怎么又是這混小子,真得好好收拾他了。”說話,欲與幾個兄弟上門去討個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