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帆本來想說兩千步的樣子,想到這火藥還是,這彈頭要合金的估計也懸,威力應該達不到那種地步,便保守道:“一千步的樣子吧。估計還能再遠一點。”便回自己那個小營帳去了。
“一……一千步?”祖大壽感覺眼睛有點花,這是比他聽到那個計劃更讓他震驚的數字。扶著帳布,祖大壽有點暈,“我想靜靜,我想靜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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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大軍開拔。原本準備直接開往凌河城城基位置,卻在錦州停留了一日。等再次出發已經距離原定的時間晚了一日。隨行的還有兩萬民工,說白了就是去砌磚頭,抹泥巴的。凌河城原先城基還在,但祖大壽估摸著也要三四個月才修得好。他站上城頭,看著已經入城的一萬騎兵,和那兩萬民工,揮手預作解散。
“老祖,你怎么不做個動員大會?”楊帆看到祖大壽說話要解散軍隊,令伍為單位,安排民工入城居住。
“動員大會?有個鳥用,老子粗人一個,做不來。”
楊帆白了白眼,道:“你看看那些民工,哪個臉上不是掛著慘色,這樣修葺城墻,別說四個月,六個月都不會讓你修好。”
祖大壽一拍腦袋,道:“是啊!”他忽然想到旁邊這個楊大忽悠那張嘴,可是鼓動過上千的百姓。于是,神經大條的祖大壽站到城墻頭,喝道:“重新集合!”剛欲散去休整的兵民又一次聚集起來,等待著祖大壽的號令。
“下面,請我的……我的……”祖大壽語塞了,他想不出用什么詞語來介紹楊帆合適。
楊帆就知道這老祖要找自己,想給自己一巴掌,嘴真是賤,“指揮員。”
“哦——請我們關寧鐵騎的指揮員,作動員大會發言!”
“指揮員?動員大會?”城下的兵民納悶了,什么玩意兒?
“我聽過指揮使,這指揮員又是什么個玩意兒?”幾個伍長湊在一塊竊竊私語。
祖大壽手一搭在城上,像足了二十一世紀的大領導,身體全靠兩只手撐著,開始喝道:“肅靜,成何體統,像什么樣子?下面,請我們的指導員發言!”
楊帆挪到城頭,也沒見人鼓掌。古代不興這個,大伙都四十五度仰望著楊帆。他尷尬地笑了笑,看到黑壓壓的一片,如同趕鴨子一樣,仰著脖子的三萬人,想到那為了自由而宣戰的米國黑人運動領袖,那激情澎湃的演講,不覺挺了挺身板。
“我有一個夢想。”用我,永遠比你要來得更有煽動性。這是大學演講第一名的經驗。
“我有一個夢想。”楊帆又重復了一遍,“不管我們每個人來自哪里,既然,命運將我們捆綁在了一起,無論現在的我們,或斗志昂揚,或疲憊不堪,或憂心忡忡。請相信我,生活會好起來,我們會活下去!”
活下去,這三個字眼,楊帆咬得特別重。這是每個在凌河城的兵民所希望的。活下去,這就夠了。那么接下來的一段話,便是點燃希望的火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