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幾日來,凌河城漸漸有了模樣。城墻也筑得一半高了,楊帆則是整天帶著原先的那一千人馬,整日混跡在十三峰。
在齊大白這個窯匠的帶領下,第三梯隊終于將楊帆要求的那種土高爐建了起來。就是那種在大越進中,我們偉大的勞動人民干的煉土鋼那樣子的高爐。楊帆吩咐齊大白把那磨好的石灰礦,摻上粘土,像燒窯一樣給我燒,然后就拿著這幾人來做好的山形圖,繼續前行。
“楊大人,這十三峰一共八十四戶,這幾天已經遷離了八十戶,還有四戶始終不肯搬離。”
楊帆眉頭一皺,這釘子戶還真的從古至今都有嗎,便道:“怎么回事,你們沒和他們說清楚情況嗎?”
一位百戶道:“說了呀,可是那天羅井山下有個望海寺,里邊的廟祝還有和尚都不肯搬,順帶著旁邊四戶信徒也不肯走。大人您又說不能強來,小的們把嘴皮子都快磨破了,就是說不聽勸。”
楊帆臉一黑,真是有不要命的。“你們先按照原先計劃的,去原先那些做好標記的地方布置,那邊我來解決。”
“是!”五百騎兵四散開來,往十三峰四處奔去。
——天羅井山——
“你們先呆在這里。老洪、胖子和我進去。”釘子戶拆遷這事,楊帆沒干過,但沒吃過豬肉,見過豬跑啊。若是這一幫子兵沖進去,反倒是適得其反。
楊帆剛走到廟門前,眼尖的廟祝便看見了稍遠處的那堆官兵,連忙跑進去,“主持,那幫官兵又來拆廟了。”
“什么?又來了?趕緊把廟門關上!”
廟祝喊道:“來……來不及了,他們進來了。”廟祝太過緊張,連一只鞋都嗑在了門檻上,尷尬地看著楊帆三人,笑了笑。
“誰是主持?”
“阿彌陀佛。老衲正是,幾位官爺,小廟不容易,還望海涵。”老和尚走出廟門,雙手合十乞求道。
楊帆道:“你這廝這么不知曉孰輕孰重?那建奴即將東進,我等好心勸說,竟然如此冥頑不靈?”
“阿彌陀佛,上天有好生之德。如果官爺是為了勸說我等離寺,大可不必。廟在人在,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鐘。相信那些遠客會被我佛感化,不會傷害這些無辜百姓的。”
楊帆直接打斷老和尚的碎碎念,“我不跟你扯有的沒的。你要死別拖著大伙一塊兒死。這周圍的三戶人家,你去做做工作,讓他們盡快搬離。”楊帆聽說過,那個和尚廟,就連鬼子來了都不帶跑的,也放棄了勸說的打算。
“施主這是強人所難了。那些百姓受到我佛感化,愿意常伴青燈,為何施主還要咄咄相逼呢?”
“我哪門子咄咄相逼了?”楊帆最討厭那種喜歡直接扣帽子、不分青紅皂白的二貨。
“施主無非想拆廟,何苦找這種建奴東進這種理由?”
“誰說我要拆廟了?”楊帆眼睛一瞪,回過頭看向胖子。
胖子搓搓手,有些扭捏道:“前兩天,百戶大人費了好大一通嘴皮子,這幫禿驢就是不肯走,百戶大人當時就急了,就說要拆了望海寺,看他們搬不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