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大人。”
兩人的寒暄只是一句,便擦肩而過。
“溫大人。”來宗道停下了腳步,晚風輕拂過他稀疏的頭發,“彈劾錢謙益的那份奏折是你呈上的吧。”
“來學士批閱了吧。”溫體仁笑道,“不知道來學士有什么意見?”
“老朽歲數大了,公務繁忙,那份奏折還壓在那邊。不過身為內閣學士,這份彈劾的奏折,溫大人大可直呈圣上,而且錢謙益乃我東林黨人,溫大人將奏折交給老夫,這一招是何意?”
溫體仁踏上臺階的腳步又收了回來,湊在來宗道的耳邊,低語道:“首輔,您懂的。”
“哼哼。”來宗道笑了,略微點了點頭,緩緩離去。
溫體仁望著那道背影,喃喃道:“怪就要怪你們東林黨人心太狠了。一個錢謙益,換東林群臣,這個買賣,周延儒賺個盆體缽滿,來學士做得值,圣上也不賠。最賠本賺吆喝的,恐怕就是在下了。”
……
千里之外,八月牛羊肥。盛京城觥籌交錯。來自蒙古的軍隊駐扎在此,接受皇太極的宴請。
“來自蒙古的弟兄們!”已經獨攬大權的皇太極起身道,“我們,即將要踏上西進的征途。沒有人可以阻擋住我們的步伐!我們的鐵騎,將橫掃整個關外!然后順勢南下!”
“唔!”
“唔!”
盛京儼然已集聚龍氣,皇太極舉杯喊道:“讓我們干了這杯酒!”
“干了這杯酒!”
“干!”
蒙古將領生性粗狂,皇太極也不故作姿態,與那些可汗搭肩笑談,一派兄弟之情。他的眼,總是那么凌厲。即使喝了酒,也是那么的鋒芒畢露,讓人看了都會感覺到一絲寒意。
一處桌席上,冷冷清清,唯獨兩人在對飲。
“二哥,阿敏的那股人馬,被八弟吃了。我們可要當心了。”三貝勒莽古爾泰淡淡道。
“五弟,你覺得我們還抗得過八弟嗎?如今滿人、蒙古人,都心向八弟,這是大勢所趨,我們只需要全心全意地輔佐就行了。相信八弟不會拔刀相向的。”大貝勒代善看著那被人圍在中央的皇太極,“他像父親,卻多了一絲細膩。”
代善回過神,拿起酒杯站了起來,道:“走,去給我們的天聰汗敬酒!”語氣之中,沒有一絲嘲諷和反語,倒像是真心地去祝賀。
莽古爾泰杯盞頓在桌上,揮揮手,煩道:“不去,要去你去。”他感覺到自己的地位已經遠遠不如從前了。這種四大貝勒,俱南面坐的時代,已經變了。漸漸轉變成了那個男子一枝獨秀的政治舞臺。爾泰將頭轉向西面,冷哼道:“凌河城,也該是我立威的時候了。”語罷,將桌前的酒一飲而盡。
(跪求推薦啊!跪求收藏,都有讀者反映推薦太少,怕太監了。哭瞎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