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酒莊的酒,那都是出了名的好。只不過沒什么名氣,遠沒有洛家的春雷名氣響當當,所以一直都供應著中小酒樓。”葛聶是個本分人,做生意也丁是丁卯是卯,從不摻假。
“葛莊主這樣個法子做生意,就沒什么意思了。你看,你說你莊子上的酒都是好酒,你說了不算,誰說了算?”
“自然是喝的人說了算。”
楊帆搖搖頭,道:“錯!是有錢的人喝了你的酒,才能算。那春雷為何可以賣到十兩銀子一壇,而你們大康酒莊的酒,卻是一兩銀子三壇?真的有這么大差距?照你這么說,那英雄淚賣了一百兩銀子一壇,豈不是貴得有些離譜了?”
“一百兩!”葛聶嚇得一身汗,他不知道,那十壇英雄淚,可是花了仙居樓足足一千兩銀子,當真是瘋狂到了極致!
楊帆看著葛聶驚愕的表情,道:“所以我希望你理清楚一個理念。那就是酒本身的好壞,不全在酒上,而在于喝的人。有錢的人,能去的起仙居樓的人,不會在意你的酒是十兩一壇還是一兩一壇,相反,你的就是大路貨,哪兒都有,自然就是只降身份了,如果你的酒,連最普通的人都可以喝得上,那即使它好得到極致,也賣不出高價來。你見過天橋陸號的春雷,除了仙居樓、聚賢居,其他地方還有賣的嗎?沒有吧。所以這酒,得分檔次賣。”
“那依爵爺的意思是……”
“大康酒莊產的酒,一律不準供應低端酒樓。只供應十幾家中端規模的酒樓。至于英雄淚,只允許供應在仙居樓、聚賢居幾家高端規格的酒樓。搶占了中高端市場,才有豐厚的利潤來回報你。”
葛聶聽懂了七七八八,似乎是有些道理的樣子,以往自己經營酒莊,那是能賣多少賣多少,結果那些中端酒樓的單子越接越少,倒是一些小酒樓的訂單,源源不斷,但利潤少得可憐。“爵爺說得確實有道理。沒想到爵爺打仗在行,這做買賣更在行,在下佩服佩服。”
“說笑了。既然話都講透亮了,我也就說得在明白點。我是不會在幕前出現太多了。這酒業的發展,以后葛莊主就是話事人。你只要放開膽子做,不觸碰圣上的那條線,其他的,諒他們也不敢亂來。”
“對對對,爵爺說得對。我們是規規矩矩的生意人,賺了錢,交了稅,剩下的便是自己的。”
楊帆站起來,笑道:“說得好!與葛莊主合作果然愉快,從今天起,這順天府的天下,就是你我兩人的了!”
啪!茶盞摔碎在地上。葛聶著實被這句大逆不道的話嚇了一跳,眉頭皺成八字,“爵爺,咱能不這么鬧嗎?”。楊帆一怔,樂道:“錯了錯了。從今以后,這順天府的酒業,就是我們的天下了,誰敢與我輩煮酒?!”</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