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來宗道罷了罷手,“楊爵爺實在嘲笑老朽嗎?今日楊爵爺特地過來,不會就是看老夫笑話的吧?”楊帆喝了口茶,道:“哪里是看您的笑話,只是過來問候問候您,順便有事相托。”
來宗道笑道:“老夫如今的處境,比起楊爵爺來說,也好不了多少,恐怕愛莫能助啊。”楊帆將一紙信函推到來宗道面前,道:“來太傅先別忙著拒絕,您可以考慮考慮。等到春闈結束之后,再給在下答復也不遲。”
來宗道看了眼信函上的字,“為何要老夫出面?”第二場戲即將開始,周圍的交談聲也小了許多,楊帆淡淡道:“因為書院需要一個不像朝堂那么復雜的環境。我只是想把書院,做得簡單一些。”
“簡單一些?”來宗道放下手中的茶盞,“老夫不是很明白爵爺的意思。”楊帆一笑,站起來拱了拱手:“戲快開始了,在下就不打擾來太傅的雅興了。等您看了信函,便知曉了。在下這便告辭了。”
來宗道抓住楊帆的手腕,將楊帆拉了過來,湊在他耳邊細語道:“老朽送爵爺一句話,不要和狐貍玩陰謀,不然會輸得很慘。”
楊帆起身一笑,然后又在身后人“嘖嘖”的埋怨聲中,退出了這個歌舞升平的梨園。
今晚要去的地方還有一處,剛出梨園,便看到站在一邊未離開的章堯。“怎么,找不到喝酒的去處?”
章堯一笑,“爵爺的安全要緊。”楊帆拍了拍章堯的肩,道:“知道我為何器重你,而不是劉暉嗎?就是因為你這根弦,松緊捏得恰到好處。走,不是還沒喝酒嗎,我帶你喝酒去。”
章堯深有意味地回了一句,道:“章堯將心比心,也爵爺一句,您的這根弦是不是太緊了點?”他的眼睛看著前方,沒有看身邊的楊帆。因為不需要,所以沒去看。
楊帆的步子稍作停留,一口氣從嘴中呼出,立馬變成了水霧,“我這根弦,松不得。寧可累點,也松不得。”
“爵爺就不怕崩斷咯?”
“崩斷了?崩不斷。要斷了,弦那頭的人自然會松開一些,因為他也怕彈到手。”
倆人相視一笑,往紅袖招走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