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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下了一整夜,到了晨間,雪后初霽,被馬車軋過的薄雪變了一灘雪水。車轍向遠處駛去,大理寺門口圍著的人,比起平時,多上了不少。
昨夜的那場大火,燒死了天字陸號的東家洛青川。如果不小心燒死的,那自然無話可說,可洛家的家丁,昨夜被殺死了六個。今日晨兒,仵作驗尸之后,驚人的真相令在場的人都大吃一驚。洛青川和五名家丁死于刀傷,有一名家丁則是被生生地捏碎了喉嚨而死。
也就是說,昨夜洛青川是死于非命。公堂一側,七具尸體齊齊地碼在草席之上,好在天氣冷,并沒有什么腐臭味。洛尊一身縞素,跪在公堂之上。堂上三位臉色凝重,不論是哪個,下意識地將此次兇殺的黑手歸于楊帆。他們想不到,楊帆竟然如此心狠手辣。人群很自然地分開一條道,楊帆昨夜喝了酒,睡得很香沉,若不是要升堂,估計又得要日上三竿才起來。
他感覺今天的大理寺衙門有些壓抑,似乎所有人看他的眼神都帶有一絲畏懼的。他瞥了一眼披麻戴孝的洛尊,心里咯噔一下,不會吧……張至發忌憚地看著楊帆,冷哼道:“楊爵爺果然好手段啊,昨日公堂理虧,夜里便找回了場子,在下佩服之至!”
楊帆側過臉看了一眼那七具尸體,臉色鎮定,道:“張大人,飯可以亂吃,話不可以亂說。昨日公堂誰理虧,大家心里透亮著,還有我點破嗎?至于什么找不找場子的,在下沒聽明白。”
跪在前邊的洛尊憤怒道:“還用說嗎?分明就是你楊帆懷恨在心,!我那可憐的父親,就這么成了刀下魂!大人,一定要為我做主啊!”
“?敢問你哪只狗眼看見我楊帆了?”楊帆嫌尸體臟,將椅子挪到另一側,淡定地坐下來,“你們洛家,就喜歡無事生非。”這樁官司已經不是一般性質的斗毆致殘了,而變成了一樁命案。
昨日一語未發的大理寺正卿李道看了眼面不改色心不跳的楊帆,依舊未語。郭有恒眉頭緊皺,這洛青川昨日晌午還和他們一起喝酒談天,僅僅是隔了一天,就成了刀下亡魂。他開始忌憚起了這個少年。忽地想起來,一件很嚴重的事,他從來也沒去想過,可能朝堂上的言官文臣都沒重視的事。楊帆,是靠軍功封的爵位。
朝堂上攻訐也好,彈劾也罷,大伙兒講道理嘛。隨說服了皇帝,那皇帝就聽誰的。可這楊帆在十三陵殺伐果斷,七千殘兵就敢北上追敵,人家軟的不行,不會給你來硬的?他的汗滴落下來,大冷天的,這汗出得有些費解。
郭有恒驚堂木一拍,“升堂!”
“昨夜洛家七口命案……”郭有恒頓了頓,“不再今日審案范疇。今日繼續昨日的案子。”
龔不破上言:“大人,為何不再審案范疇?這七口命案的罪魁禍首很可能就在這公堂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