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兒姑娘,本官問你,可有何話要說?”郭有恒話問得很委婉,似乎在將說話權變相地移交給楊帆。女子目光呆滯,似乎受到了什么驚嚇。龔不破急忙上前道:“大人,我看這如兒姑娘目光呆滯,似乎有什么隱疾,黃大夫也在這里,在下建議先休息片刻,如何?”
“好,甚好!正好本官也乏了,休息一炷香。”張至發看了郭有恒一眼,往后堂走去。
……
“張大人,這可如何是好?這青樓女子怎么跑了出來?要是這洛家倒了也就罷了,萬一咬出我們兩個來怎么辦?”
張至發雙手負背,沉思片刻,道:“洛尊也許蠢,但龔不破不蠢。他能夠提出暫緩,想必是在勸服洛尊就此收手。而昨夜那樁殺人案,老夫也不相信與凌河伯半點關系都沒有。大家都是聰明了,各退一步,共贏才是關鍵。”
郭有恒抹了把額頭上的汗,喃喃道:“這一壇金子,可真是收不得啊。”張至發暗地冷笑一聲,這買賣人命的事,你郭有恒也沒少干過。
兩人出來急了,紛紛前去撒泡尿緩解緩解。
堂前龔不破蹲下來,貼著洛尊的耳朵,細語道:“千萬不能咬出昨夜柴房的事,不然洛家完了。”洛尊臉色慘白,呆滯地駝著背,一臉死灰。
一炷香燃盡,主審官重新就坐。
“黃大夫,如兒姑娘如何?”
“回大人的話,如兒姑娘只是驚嚇過度而已,并無大礙。”老黃是實在人,有一說一,丁是丁卯是卯。楊帆也不急著問話,畢竟昨晚那事情自己這么明里暗里有那么一絲聯系,如今這女子又按照自己要求送到了這里,只要不是傻子,便看得出來這里的千絲萬縷。
龔不破抱拳一禮,道:“大人,洛公子不準備告楊爵爺了。”
“哦?”郭有恒一喜,卻還是故作鎮定地問道,“這又是為何?”
龔不破真想說上一句你心里明白,不過還是按照前邊想好的話,說道:“原先洛公子被毆打,一怒之下告了楊爵爺一狀,實在氣頭上,現在想來,自己也有不對之處,所以不準備告了。”
吁……
背后響起一陣唏噓聲,這話說出來鬼才信。前腳還喊冤喊得聲嘶力竭,這后腳就想明白了?
“既然不告了,那么楊爵爺有何異議?”
楊帆笑道:“洛公子能夠知錯認錯,便是極好的。不過……”楊帆這一不過,讓堂上幾人眉頭一皺。差不多得了,別得寸進尺,得理不饒人。
“不過本爵爺的名譽受損,洛公子是不是該賠償一點啊?幾位大人,你們說是不是該賠償一點?”
郭有恒送了一口氣,賠錢好說,賠錢好說。“這個自然,自古民告官,若是有罪,另當別論,若是無罪,那就是詆毀清譽。楊爵爺乃一國凌河伯,洛家少東家自己看著辦。”洛尊算是聽明白了,如今風向不對,這幾個拿了銀子的老東西也開始見風使舵了,咬著牙道:“這個自然。”
楊帆喝了口茶,“洛公子可要備足一點銀兩,若是這補償彌補不了本爵爺的清譽,這得罪的可是圣上賜下的榮耀了。”話講到了這份上,楊帆伸手要錢的嘴臉終于是一口唾沫吐在洛尊的身上,一個巴掌打在了他的臉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