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事情,大多都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爵爺您就要聽聽我們幾個過來人的話了。要不是爵爺您總是板著臉,惡語相向,那人家小姑娘能對你好臉色看?男人嘛,大肚點!我們這幾個人啊,年輕的時候總嫌老婆子叨叨個沒完,如今都成了孤家寡人,才明白什么是寂寞。”
風透過門板的細縫,發出咽嗚聲,如泣如訴,堂內燈火昏黃,幾人喝著酒。等到四個人都喝得差不多了,三老架不住困意襲來,紛紛回到自己屋子。只有楊帆繼續坐在那里喝酒。喝得昏沉,有些迷糊地趴在桌子上。
燭火燃到一半,蠟在自然形成的凹槽內漫了出來,如泣似訴地流下蠟滴,隨后凝固在壁上。
埋怨聲從簾子邊傳來,“你這人怎么回事?喝成這副樣子。就算難過也不用喝成這個樣子啊。”徐蓉看見鋪子里燭燈未滅,便走過來,看見楊帆趴在桌子上,不覺一怔,趕緊將眼神撇開,拉起滿身酒氣的楊帆,“不是我愛管閑事,是絮兒叫我來看看的。”
楊帆聽不聽的見,不知道。這話更像是她說給自己聽的。吹滅了燭火,徐蓉扶著楊帆一步一步地往后屋走去。楊帆東倒西歪地走著,一邊的徐蓉拉不住,只得跟著歪來歪去。
啪!
楊帆的手按在了一邊的墻上,睜開惺忪的醉眼,似乎模模糊糊看清楚了那張白皙的臉,“喂。你是不是喜歡我?”
被按在墻上的徐蓉沒想到楊帆會來這一出,心撲通撲通地跳著。“你醉了。”她紅著臉夢想要把楊帆退開,奈何力氣不夠,又一次被壓在墻上。這次楊帆靠得更近了,有些朦朧的醉眼似乎想要看清楚眼前這張精致的臉上,那長長的睫毛有多少根。
徐蓉別過頭,兩只手始終想要推開楊帆,奈何力氣不夠,只能這么觸碰在他那胸膛上,臉色羞紅,“壞人,走開!”
徐蓉甚至可以感受到楊帆說話時呼出來的熱氣,夾雜著那股燒酒的味道。
“你還沒回答我,是不是喜歡我。喜歡我就說啊。”他的臉湊得更近了。
“你這壞人,這問題能回答嗎?”徐蓉銀牙微咬,又一次用力,試圖推開楊帆。結果依舊徒勞無功。
“那就是有咯。”楊帆邪邪一笑,將那側著的臉直接別了過來,直接吻了上去。庭前積起的雪,如同一層素色的毛毯,映襯著墻角兩人激情的擁吻。從開始的反抗,到后來逐漸地……逐漸地……軟了下來,那長長的睫毛開始的震驚,到后來逐漸與下眼皮貼合在一起,感覺真的很奇妙。
“蓉兒姐,是你在外邊嗎?”一側的屋內傳來絮兒的呼喚聲。沉浸在雪、色之中的徐蓉一驚,趁著楊帆不注意,一下便將沒有防備的楊帆推在雪地上,跑了兩步,又有些擔心地回望了一眼,“絮兒叫我了……”
躺在雪地上的楊帆滿身酒氣,喃喃癡語道:“我喜歡你。”徐蓉看了一眼癡語的楊帆,直接進了屋。
楊帆晃晃悠悠地站起來,酒醒了一半,拍了拍身上的雪,自語道:“不懂事的絮兒。”便徑直回屋去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