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方兄你手斷了?怎么斷的?”楊帆故作一驚,隨后又回頭對著奇物齋看熱鬧的幾個伙計道:“別看了,馬車駕出來,我要出去一趟。”
方溢儒笑道:“爵爺就打算這么站著和我等說話?”
“汝欲何如?”
“也好,我等前來,是要為那些難民討要個說法,爵爺如此無視民生疾苦,視人命如草芥,實在是辜負圣上對您的期望。”
楊帆冷冷一笑,接過梁伯遞過來的油紙傘,道:“你還要來討要說法嗎?書都讀完沒,明年的春闈都準備妥當了?吃飽了飯沒事干,來這里鬧事嗎?”
“你……”
“你什么你,吾乃當朝爵爺,汝等不行禮也就罷了,竟然如此放肆,是不是皮癢了,來找抽的?”
幾個儒生被楊帆說得臉一陣青一陣紅的。
“吾等士子,憂國憂民,然爵爺您貪居高位,不知體恤民情,竟然那豬食給那些難民吃!實在是天理難容。”
“豬食?幾位那只眼眼見是給豬吃的,這些粟都是我們半間酒坊用來釀酒用的,幾位也都喝過仙居樓的酒吧。要說豬食……”楊帆瞥了一眼眾士子。
“這釀酒的粟和酒糟,摻在一起還是給人吃的嗎?爵爺莫要狡辯,京師早就滿城皆知了。”
楊帆見馬車已經備好,便道:“是嗎,也好。你們要聽聽我與做如何解釋是吧。估計想聽的也不在少數,汝等前去傳消息,就說想聽我楊帆解釋,或者想詰問我楊帆的,午時之前,密云城郊,過時不候!”說罷,坐上馬車,從窗子里探出腦袋,道:“本爵爺先走一步!”
楊帆出城的事,再一次被炒熱了。今日是顧家第十日施粥,顧之卿也估摸著差不多了,這利民當再也爬不起來了。顧之卿也準備收手,不然這每天都施粥,他顧家又不是真的大善人,這冤枉錢花得也差不多了。
忽的聽到風聲,這楊帆似乎在城郊又有什么大動作,剛剛吃完榨菜泡飯的顧之卿,帶著顧一舟趕往城郊,他倒是要看看,這楊帆如何能洗清這罵名。昨夜宿柳眠花一宿的老夫子擦去脖頸上的唇紅,套上外套,在弟子的報告下坐上一輛臨時租來的馬車,匆匆趕往城郊,今日必將讓他一語成名。
只有這樣,大戶人家才有人會聘他做教習先生。此生到老,才補了個生員,科舉一途漫漫,這來來回回的也厭倦了,這七八年胡夫子也對于仕途失望了,干脆當了個教書先生,整日混吃等死。
……
……
城郭外,來了許許多多,本不該出現的官轎,停在一側,里邊的人也不曾出來。一些士子讀書人,擁護在官轎邊上,竊竊私語著什么,大抵都是詆毀楊帆,來抒發自己一腔報國熱血的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