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爵爺,這郁歡都開始學著戶部的樣子,登記造冊,管理人口了。您是不是也派我一點活做做?”孫毅見李郁歡穿梭在各個營帳,主持戶口的登記,自己卻沒什么活可以干,便向楊帆提道。
楊帆坐在一邊的高樹下,拿著筆在宣紙上涂涂畫畫著什么,漫不經心地回答道:“你啊,等會兒就幫著元化大師,搬搬東西。”
他把那張紙遞給孫元化,道:“你看這樣如何?”孫元化看著楊帆設計的兵工廠,道:“行是行,關鍵缺物質人手。我雖然對火炮、筑城都主持、研究過,但讓我真干起來,恐怕不行。”
“元化大師,您就不怕風大閃了舌頭,這鑄造火炮、修建城墻還有您出家人的份?”孫毅譏諷道。孫元化抬了抬眼皮,道:“誰告訴你我是出家人?”
“你你你……不是出家人?怪不得,原來是個酒肉和尚,難怪每次走過你的艙室,總有一股燒雞味。”
楊帆揉了揉太陽穴,道:“這事情遲早是要知道的,既然你不打算隱姓埋名,我也就不替你瞞了。他就是孫元化,那個被砍了頭的登州巡撫。”
“被……被砍頭的孫元化!”孫毅嚇了一跳,“借尸還魂嗎?”他看來,這砍了頭的人怎么可能還活在這世上,難道是楊爵爺有起死回生之術?
楊帆道:“你只要知道他是個活人就行了。你就跟著他,把這兵工廠建立起來。船上的那些弗朗機可以搬到陸上來。雖然我們這邊看上去人多,但真正的兵力也只有那些水師和錦衣衛。在這新大陸上,總要有自保的能力,這些弗朗機不到萬不得已就不要用。”
“爵爺,在泉州那些模子造好了嗎?”孫元化問道。楊帆點點頭,道:“打造了一批,不過我還是不太滿意,還需要改進。這造槍先不急,當務之急是穩定下來。現在開荒,也是消耗體力的,這捕獵容易和那些部落沖突。就那些船上的新鮮玩意兒去和他們交易。把肉煮在粥里邊,也恢復一些體力。”楊帆也知道,喝了幾個月的稀粥,這身體肯定是虛的。
這邊在討論著兵工廠,那邊分田可狀況連連。
“李家小哥,我們這四號大營,在最東側,這田被老胡分到了最西側,這不是瞎鬧嘛。”
“小李兄弟,這我包下的十畝田,下邊都是石子,可怎么種田啊,得換,得換。”
“……”
狀況頻出,不光是分田,就是登記造冊也遇到了麻煩,有些小孩子,與家人走失了,一問三不知,連名字都不知道,還有些老者,人也是老糊涂了,說的話也是不清不楚,前一刻還說自己姓王,后一刻就改姓張了。
李郁歡拿著分田冊忙得焦頭爛額。“何秀才,這四號大營的田,怎么分到了最西邊?”“小李兄弟,這東邊的地耕不來,那邊的土石頭太多,西邊的肥沃一些,就挪過來了。那還有幾家反映的地下有石子,怎么不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