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帆的傷,好得很快,沒多少天,便已經能下床走動了。除了手上的傷口有點深,還沒痊愈,胸口和肩上的都已經好得七七八八了。毛遠輝在制伏了那幫古怪的軍火商之后,并沒有著急帶入城,而是將他們押解在城外的一個破廟里看守。
馬車轆轆而行,到了山底下,自然無法在往前了。
“爵爺小心。”孫毅將楊帆扶下馬車,“若是不行,找抬轎子過來吧?”
看了看落葉滿地的林間,楊帆哂笑道:“我還沒到那種地步,不礙事。毛遠輝,前邊帶路。”
“是,爵爺。”這次楊帆學聰明了,帶了二十多人過來,加上還在山上的一百多守著的錦衣衛,量那些人也不敢再動手。走至矮山腰上,一處破落的廟中,四周散布著百數的錦衣衛,嚴密把守。楊帆看了看一邊箱子內的火器。
他用沒受傷的左手拿起一桿火銃,用手掂量了幾下,分量倒是很足。看了看這鐵的成色,也是錘煉許久的精鐵。上邊并沒有何處制造的字樣,也沒有年號。一般大明的鳥銃還是火銃,大多都是出自工部,都是有標號、年號的。這些制作精良、樣式嶄新的火器,卻無一有標示,毫無疑問,便是私貨。只不過這私貨做得也太精良了,甚至正品都沒它好。
“都問出些什么來了?”
“爵爺,這些人嘴硬的很,用刑用了幾天了,都不松口。現在都關在廟里邊呢。”毛遠輝說道。
“帶我進去。”
“爵爺,還是別進去了。”
“怎么?”
毛遠輝道:“屬下怕里面太血腥,驚嚇到了爵爺。”楊帆走進去一瞧,十來個遍體鱗傷的,滿身是血男子,一個個都拿木棍捆著。衣服上還留有一個個骨釘,血暈染在布衣上,尤其是那個青衣書生,更是遍體鱗傷,體無完膚。垂著頭,喘噓著。
“你們,從哪里來。”
“噗,我說了。我們是糧商,怕私運糧食被發現,走了山路。”
“哼,那箱子里的火器又作何解釋?”
“不知道。”
毛遠輝拿起鞭子,一鞭子抽在那青衣書生背上。“還嘴硬。爵爺,那日我們抓到這伙人的時候,他們可不是這么說的。為了躲我們幾個,還那十兩銀子來買通我們。您想想,這糧食值幾錢,出手這么闊綽,一看就不是什么好東西。而且,哪有把糧食裝木箱子里運糧的。明顯得是為了掩人耳目。”
楊帆走過去,道:“抬起頭來。”青衣男子抬了抬眼皮,沒搭理楊帆的問話。毛遠輝一腳踢在青衣男子的胸口,喝道:“沒聽見爵爺問你話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