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什么人?來開路的!”楊帆一把將擋路的幾個官兵掀開,往里邊走去。
“你!”一邊的官兵平日里就自己欺負別人,哪有被人掀開的道理,一把將刀拔了出來,劍拔弩張的樣子,狠狠地盯著楊帆的背影。只要楊帆再往前走一步。他就敢出手。“站住!不然別怪我不客氣!”
楊帆的腳步頓了頓,停在了那里,側過頭問道:“誰給你的勇氣?”
那人一驚,那把刀微微下垂了一分。道:“我是曲陽縣的衙役,這里已經被封鎖了,如果是哪家的貴公子,還請不要自誤,畢竟刀劍無眼,傷著了就不好了。”
“我是楊帆。來這里就是替前幾日死在這里的錦衣衛弟兄找回場子的。有意見嗎?”楊帆喝道,眼神盯著幾個衙役,“如果沒意見,就別站在這里了。”
一人一匣,空巷無人,整條長巷,都靜謐地可怕。
“動手!”
潛伏在街巷角落中的身影,在空中劃過一道道虛影。刀劍的叮叮聲,宛若鐵匠鋪重新開張一般。這些原本鑄造著軍火的鐵匠鋪,此刻流淌的,是那些罪惡的血液。是那些將用來攻打遼地大明固土的火器的罪惡之地。那股怒火,在每一個錦衣衛手中,化作繡春刀的戾氣。
殺戮的慘叫聲,在每一間作坊、鋪子中響起。黎明的第一縷晨光,漸漸透入封閉的屋內。然而有些人,再也見不到那縷曙光。
街巷最幽黯的拿出角落,老人已經聽到了四處的刀劍聲,他那雙布滿虬龍的雙手,捏成了拳,然后無力地松開,呢喃道:“還是放棄了嗎?”
“舵主,走吧。再不走就晚了。”一邊的心腹有些著急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只要舵主您安好,聯絡上滿人,一定可以東山再起的。到時候,我青幫,就是江湖第一大幫派了!”
鐵巖溪搖搖頭,呢喃道:“沒用了。一只被拔了爪牙的老虎,他還是老虎嗎?他還是老虎嗎!”殺聲漸近,鐵巖溪的眼睛虛瞇著,他的手再一次緊握起來。如今爪牙盡去,無論投靠誰,他鐵巖溪終究是一只喪家之犬,難以翻身。
“現在想來,真是有些后悔,當初帶著弟兄們走上這條不歸路。往后說起來,難免背上漢奸的名號,不光彩啊。”
一邊的三人都有些動容,道:“舵主您千萬別這么想。跟了您,弟兄們都吃飽了飯,娶上了媳婦,哪有一個不對您感激有加的。怨只能怨這世道不好,要絕了人的活路,干這樣鋌而走險的事情,那還不都是被逼的,不怨您,真的不怨您。”
“怨也好,不怨也罷。你們走吧,能逃出去一個是一個,我不能走。青幫旗不倒,老夫就不走!”那對鐵球再次出現在了鐵巖溪的手上。
“我等隨舵主戰為青幫!”
鐵巖溪臉上的慘色褪盡,無畏者,無敵!他站起來,那略微有些貓著的腰,漸漸直起來,笑道:“那就讓我們戰個痛快!”
長刀探入,門頁被踹開來。鐵巖溪的眼睛瞇縫著,如此亮的光線,使他很難適應。這樣能夠讓他可以看得清楚一些。
眼前那個身影漸漸清晰起來,鐵巖溪恍然間瞳孔一縮,驚呼道:“是你!”(未完待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