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上。”
朱由檢吃著早上剛剛煮好的米粥,配著一些酸梅,味道酸甜開胃。他看了一眼朱啟,道:“皇叔,過來坐。剛端上來的米粥。”
“臣就不喝了。圣上,估計聽了下邊的消息,這小米粥您也喝不下了。”朱啟輕笑一聲。朱由檢拿著勺子吹著氣,道:“哦?什么事情能讓朕連粥都喝不下?”
“昨夜到今天清晨,楊帆已經滅了山西九個大族、青幫一干幫眾,共計一千五百余人。最慘的常文田一家一百六十余人,除了常文田,統統喪生。”
咔。
勺子掉在碗里,朱由檢吃驚地下巴都快掉了,“死了一千多人?不可能吧!”他還在擔心楊帆怕得罪太多人,不敢放開手腳去干,將那些人錯漏了過去,沒想到楊帆一夜之間,就命人殺光了人全家,這是有多大仇?
“千真萬確。”朱啟的臉色很自然,好像死了一千多人,跟沒事人是的。
啪!
朱由檢氣得拍案而起,怒道:“他楊帆怎么敢如此膽大包天!竟然沒有經過朕的允許,就隨意斬殺千余人,難道真將錦衣衛交于他,就敢如此濫用權力嗎?”朱由檢氣得說話時連剛剛喝下去的米粥都噴了出來。
朱啟有些幸災樂禍地笑了笑,“這不是圣上您親口應承他的嗎?說放開膽子干就是。微臣看來,凌河伯可是很好地完成了您的旨意啊。”
“我……朕……朕是這個本意嗎?啊!朕是讓他將主犯給朕都抓起來,以儆效尤。現在他都把人都殺光了,不是讓天下人以為朕是個暴君嗎?那些言官、儒士又要說朕不體恤民生了。現在他動用錦衣衛殺了一千多人,這回京,還不得讓那些噴子掀翻天了!”
“這個不是圣上要考慮的。”
“這還不是朕要考慮的嗎?事情鬧的這么大,估計這次回京,他楊帆的頭都要不保了。”朱由檢氣得胸口一起一伏。
“對了,這才是您要考慮的。微臣不會給您什么建議,作為大明的君王,沒有人可以左右您的旨意。所以。您必須得有自己的主見,還得考慮權衡好個中利益,這便是帝王心術。什么時候您能夠將這帝王心術運用到爐火純青了,那就會發現。其實作為君王,不必每日勤政,也可以將這個國度治理得很好。”
“這一些,皇叔在朕上位的時候便對朕說過。上者,垂手而治;中者。勵精圖治;下者,放權荒淫。朕自認不能和三皇五帝一般,垂手而治,天下太平,每日勤政早朝,也算是不負皇叔的教誨。”
“圣上折煞微臣了。臣不過也是想讓大明江山重振輝煌罷了。”
“那皇叔的意思,朕現在既要擺平事端,顯示皇恩,又要讓楊帆得到應有的功賞,沒錯吧?”朱由檢虛瞇著眼。似乎在思考著這個自己提出來的問題。
“圣上英明!不過外姓封爵,還是要謹慎再謹慎。當初太宗分封功臣,最后,收回來的收回來,收不回來的,也收了回來。慶功樓一把火,該死的死而來,不該死的也死了。這才是帝王該有的殺伐果斷,切莫婦人之仁。這些幫會、家族,都是通敵叛國之人。即使滅了全族,都不足為憐的。所以,圣上并不用又任何負擔。他們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