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檢瞇著眼睛,似乎想著什么。
……
曲陽縣堂上。正堂上坐著的薄書成有些尷尬。今日兩邊坐著哪一個,都夠他喝一壺的。他擦了擦額頭的汗,笑道:“今日梁公、章公,還有爵爺都在堂上,薄某人坐在正堂上顯得有些喧賓奪主了。”
一邊喝著茶的梁洪成看了一眼對頭的楊帆,道:“薄縣令不必如此。這是曲陽縣衙。本就是您的公堂,坐在這里是應該的。就是不知道楊爵爺要來這堂上坐一坐,所謂何事?”
楊帆一手握著繡春刀的刀柄,道:“自然是來說一說前幾日死于幫派斗毆的錦衣衛的事了。”
薄書成看了眼梁洪成。看到他不經意地點了點頭,便道:“此事已經上報朝廷。虎鯊幫聚眾斗毆,擾亂安寧,導致潛伏在青幫的十名錦衣衛喪命。現已經剿滅了虎鯊幫。”
“這么說,是虎鯊幫干的?”
“是的。”
楊帆毫不留情地呵斥道:“一派胡言!這虎鯊幫與青幫斗毆,就這么巧,死了這錦衣衛的十個人?”
“額……肯定還有其他傷亡,只不過報上衙門的,是這些人罷了。”薄書成含糊道。這事情還是可以搪塞過去的,這幫派斗毆,誰都說不清楚,你也總不能要求衙門把人都細究出來吧。
“哦,是嗎?”楊帆眉頭一挑,問道:“那請問薄縣令,案發現場在何處?”
“這個……”薄書成拖了個尾音,天殺的,誰知道他青幫在哪里動的手,“黃師爺,案發現場在何處?”
“啊?這個……”一邊在黃師爺嚇了一跳,天曉得哪里動的手,便支支吾吾說不清楚。一邊的梁洪成胡須一捻,不緊不慢地說道:“幫派斗毆,總是在街巷內了。只不過當時官兵趕到的時候,就發現了地上的十具尸體,那些參與斗毆的幫眾都跑散了,無法確定具體在哪條街打斗的罷了。”
古代斷案,可沒有現在這么復雜。兇手、人證物證,有時候僅僅憑借縣官一人判斷就定案了。所以很多冤案、錯案。像這樣草草了事的,更是不在少數。楊帆冷冷一笑,知道這個梁洪成揣著明白裝糊涂,又問道:“看來在下今天是問不到什么了。不過最后一個問題,為什么官府時候緝拿兇犯,僅僅剿滅了虎鯊幫,卻任由青幫肆意妄為呢?”
一直未語的章澤端終于等到楊帆問出這句話,從容不緊地回道:“這個爵爺可能不知道個中原因。這虎鯊幫一直盤踞城郭山嶺之中,除了明面上經營漕運之外,暗地里是當初闖賊留下的余孽,朝廷幾番發公文詔安,都不果。這次才會痛下狠手,剿滅了他。而青幫早在一月前,就已經詔安,編制在太原團練之中,以防流寇,若是爵爺不信,可以看一看太原府中的花名冊,都有記錄在案的。”
楊帆冷冷一笑,道:“哦,那真是不幸,今日都被我殺光了。”
這話,說得很戲謔,令堂上幾人都為之一顫。他們還不清楚小巷內情況,以為也只是抓了幾個頭目,然后驅散幫眾罷了。沒想到楊帆下手如此狠辣,竟然悉數殺光了青幫!(未完待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