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富貴之鄉,也只有這樣的地界上,手藝人才有活路。要是將這些玉雕、石匠、木匠都按在兵荒馬亂的西北,那就別做生意了,餓死手藝人的地兒。
楊帆自然不會自己去尋人問路,三顧茅廬去請人。在鬧市找個中介,花上點銀子,沒過多少工夫,石匠、木匠,嶺南玉雕師父,揚州玉雕師父,齊刷刷二十多人,都被中介帶進了客棧。
人一進來,就把客棧里的小二、掌柜嚇得不輕,以為是來找茬的。后來一聽,是客棧里的客官招來的伙計,頓時送了一口氣。如今陳王廷也到了金陵,將他那些銀疙瘩都完好地帶了回來。
楊帆實在有些受不了這錢都得運來遠去的。費時費力不說,萬一被搶了,那哭都沒地方哭去。當初給朱由檢的那些花票子,竟然一張都沒弄出去,對于朱由檢那樣的軟弱性,楊帆只能用一個字來腹黑一下,那便是慫。
嘗試新鮮事物,肯定是要有風險的。然而這花票子也算不上什么新鮮玩意兒,紙鈔罷了。只不過當初紙鈔發行泛濫,搞得所有人對于這樣的破紙不再信任罷了。這也是普通老百姓大媽為何喜歡買黃金的原因。不過現在楊帆的實力還不夠雄厚,不能在金陵商業界拍板號令的程度。不過那是遲早的事情。馬上就要入冬了,這風衣又可以賣了,這香水,花卉到了深秋少了許多,估計還要等到明年開春。
肥皂是隨時可以制造的,搞些植物油、動物油,弄點火堿就行。這些都是楊帆在老鋪街一樣樣搞出來的,配方都是獨家,想模仿,也只能京師那幾個工匠才有模仿的本事。不過福伯也不是傻子,當初楊帆將配方交給他的時候,福伯就知道這些玩意兒可不能外流,一些材料可能大內的工匠們都清楚。不過比例、溫度、配制方法這些還是未知。等于說,冬天的奇物齋,也只能賣賣風衣和那些玻璃制品。所謂的銷量,更是將嚴重縮水。
道理很簡單。風衣也好、玻璃器皿也罷,都是耐用品,今年用了,明年還可以用。那不就得了,誰還再花那么多價錢來買這些東西。可以壓榨的空間利潤已經很少了。楊帆可以看得到周氏年關時候的那鐵青的臉色。而他不一樣,金陵這大市場,還未被開辟,那么,楊帆的商業帝國,即將從金陵為中心,席卷整個江南!
“公子,人都給您帶來了。這些都是金陵地方小有名氣的手藝人。”中介搓著手呵呵笑道。一次性做成這么多生意,他能不高興嘛。這個月的吃喝就不用愁了。說不定還能夠留些銀子去喝喝花酒。
楊帆扔過去五兩銀子,道:“好了,你可以走了。”擠在一個屋子的二十多個手藝人一看這東家這么闊綽,眼睛都綠了。這五兩銀子,那可是他們一年約莫的工錢,就這么……這么給那中介了?
楊帆看著這些手藝人驚訝的表情,笑道:“別驚訝。這要做得好,你們也有這樣的待遇。”
“是是是。我等一定替東家辦得妥妥當當的。東家有什么吩咐盡管說便是。”
楊帆點點頭,道:“咱們先把丑化說在前邊。不是我信不過諸位。畢竟我們是第一次碰面,要讓我信得過你們,等要用時間來證明。所以在我信任你們之前,如果諸位想賺錢的話。請把這份文書簽了。”
“文書?”
“這……這是賣身契嗎?”
“賣身契?這位東家,我們不是奴隸,靠的是手藝吃飯,這賣身契是絕對不會簽的。”一個石匠雙手環抱怒道。
楊帆笑了笑,罷了罷手,道:“你們先看清楚再說。我這份文書,不是什么賣身契。而是接下來我們合作的一些細則。”他看到這些人。八成都是不識幾個字,便道:“這樣,我先把幾條準則講一講,能遵守的,我們自然就可以愉快合作了。”
“這第一條最重要。我們即將在金陵最繁華的地方開辦最頂尖的商鋪,所以一些配方和手藝,我會給交給你們,但是絕對不能泄露。這第一條就是不能泄露任何圖紙、配方,否則,我會利用違反這份文書的約定,抓你們見官。”
“原來是這一點啊。這個東家大可以放心。我們靠手藝吃飯的,在入行之前就發過誓,這雇主、東家的圖紙、配方是絕對不會外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