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書院藏書如何?這為學不能光靠我們幾個老東西,關鍵還得靠自己多讀書。我們也只是解一解惑的作用。”馬臉老者捋須問道。
“幾位跟我來便是了。”二樓如法炮制的教室。楊帆和三老只是一眼帶過,這關鍵還在第三樓。剛剛登上第三樓,頓時視野變得明亮開闊起來。三樓的玻璃。是楊帆吩咐莊園的玻璃作坊,特質的鋼化玻璃。抗壓強。按在三樓的四周之后,如同一間透明陽光房一樣。
從這里往外邊望去。百米之內盡收眼底。來仲樓的藏書,也頗豐。除了一半是董老友情捐贈之外,還有一半,是最近半個月,楊帆專門撥款收購過來的雜書,什么都有。大到天文地理人文軼事,小到詩詞雜集,游方卦書,統統都有。唯獨沒有的,就是北宋以后,那些理學注疏,被揚帆派人統統清理了出去。
張卿是三個老者之中最年長的,張嵐是他的胞弟,張弛則是他的堂弟。他走近書架,隨意瞅了眼書架最外側的一本書籍,眉頭一皺,拿了出來,道:“楊帆啊,以后就這么叫你了。”
“叫什么都行。”楊帆瞇著眼。
“恩。我就不得不說你了。你自己也是個讀書人,這書,分好壞你也知道,你這武俠游記,竟然也放在書院的書庫中,這不是誤人子弟嗎?”
“哦?敢問先生,那什么樣的書才算是好書呢?”
“自然是四書五經,以及一些名篇佳作了。這樣不登大雅之堂的書,還是趁早清理出去的為好。”他將那本游記扔在最下邊的角落里。
“在下倒是不敢茍同。這四書五經,固然是所謂的圣賢書,可是讀了不見得就是圣賢了。如今朝中的哪一個當官者,凡是靠仕途走上去的,哪一個沒有讀過這些書?可是呢,他們有哪一點向圣人去靠近了?一個個衣冠楚楚,干的卻是假公濟私之事。民生如此艱難,民族到了危亡時刻,他們呢?有多少是真正為國家,為社稷考慮的?都是欺下媚上的一群奴才罷了。”
“你這話說得倒是在理。也罷,你這么有主見,我也不在多做什么要求。講一講我等將什么?”
楊帆道:“幾位都是學識淵博之人,相信對于儒學有高深的見解,若是在下還在幾位面前指指點點,顯得就有些班門弄斧了。只是有一點,希望幾位能夠參考借鑒一番,就是師古,從古。”
還站在窗前,研究這透亮光鮮的是何玩意兒的張嵐回過頭,問道:“何意?”
“難道諸位不覺得,自北宋以后,朱程理學與上古先秦的正統儒學已經發生了本質上的改變了嗎?”楊帆道,“這一點,當初在下在山東,也和衍圣公提及過此事。不過和可惜的是,他是衍圣公,不是圣公。這也是在下要立不器書院的目的之一。”
“沒想到你見過衍圣公?”
“沒錯。在下和他探討了一番當今制藝弊端,還有儒學的狹隘性。一部論語,明明包含了大智慧,大仁愛,以及許許多多為人處世的道理,為何發展到今時今日,卻偏于教條束縛化了呢。所以,我想請幾位先生,講文時,盡量不開朱程理學之后的儒學思想,回溯到那些注疏的原著上去。”(未完待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