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娘叫你干什么?”
“讀書。做個好人。”
做個好人,這個最簡單,最普通,最基本的要求,很多人都辦不到。往往要求的越簡單,就越難持之以恒。楊帆問道:“你喜歡讀書嗎?”
“成子,還不快下來!再晚就沒菜了。”
“來啦,來啦!”盧成隨口應付,然后對楊帆道,“先生,謝謝您。我想好了,我爹總是說不過我娘,娘一定是對的,我聽我娘的。”盧成堅定地點點頭。
“人總是會變得。不過不管你以后干什么都好。你娘說的那句話沒錯的。做一個好人。你自己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不過,你的爹娘都是對的,都是為你好。”他又想了想,似乎沒記起來,便問道:“你爹叫什么?”
“我爹就是盧象升。”
“原來是右副督御史家的,怪不得這么有膽氣。”楊帆摸了摸盧成的頭,笑道:“去吧,你的小伙伴該著急了。”
“恩,那先生我先走了。”
盧成走后,楊帆就這么靜靜地躺下來,想著一些往事。盧象升自己確實有膽氣,殺敵首當其沖。兵熊熊一個,將熊熊一窩。這話反過來說就不一定了。盧象升是勇猛過人,手底下的兵,就不怎么樣了。順風仗是好打,一旦局勢不對頭,吃敗仗的苗頭準多。
“先生。”一邊上來一個身影,恭敬地站在邊上。
楊帆側過頭,道:“有什么事嗎?”
李郁歡將手中的幾頁紙遞到楊帆面前,道:“這是今日郁歡讀了左傳后,有感而寫,請您過目。”李郁歡哪一點做得好,就是這種一絲不茍,能夠聽從你的安排,卻又不死板。這種人,楊帆稱之為有靈性的人。
楊帆支起身子,拿過手稿遍,道:“義戰?你明白什么是義戰嗎?”
“正義之師,便是王師。”李郁歡回答道,“盧象升大人二年起兵勤王,便是義戰。那場京城解圍,便是義戰。”
“呵。照你這么說,那普天之下,還有哪一場戰伐,不是義戰呢?什么是戰爭,就是當妥協當談判,為了自己的利益,談無可談的時候,才發動戰爭。你所謂的戰爭,還是停留在紙上。”說罷,楊帆將紙頁交還給李郁歡,便往山丘下走去。
“先生,難道闖賊造反,也算是義戰嗎?”
楊帆回頭瞥了一眼,怒罵道:“如果哪一天,你無立錐之地,耕無可耕,居無所居,還有官吏征收苛捐雜稅,起來造反,難道還不算義戰嗎?那還有義戰可言嗎!”
幾頁紙如落葉飄零,吹在山丘上。(未完待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