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帆從來沒有想過,去鎮壓那些造反的起義軍。他也沒有評論過,誰是誰非。剿匪最積極的,自然就是那些想要建功立業的將官了。諸如洪承疇、盧象升、曹文詔。楊帆也沒有說他們有錯。
楊帆始終認為,起義軍要靠安撫,而不是鎮壓。最好的安撫,不是將他們就地解散就草草了事,而是恢復農業,減少賦稅,來使民安居樂業。而不是通過征收重稅,來籌集軍費,反過來打起義軍。結果稅收得越多,起義軍越多,進入了一個死胡同。
大凌河一役之后,本來是最好的時機,來解決國內的憂患,很可惜,朱由檢沒把握住。如今遼地戰事又將起,兩頭打的模式又將開啟。曹文詔被緊急調往了遼地,給了困在河南的起義軍一絲喘息,開始往西逃竄。
稅收的改制,不是楊帆說了算的。他已經盡到了提醒的義務,拍板還得有朱由檢才行。不過楊帆經過這么多次看下來,指望朱由檢是指望不上了,也就沒有那閑工夫苦口婆心地去勸誡。
回到莊園,小皇子有些累得直接跑進了廂房。今天算是他過得最開心的一天吧。就是“攻城”的時候有些不爽,被那個大個子直接一劍敲在頭盔上陣亡了。但是贏了還是很開心的。他跟朱啟絮絮叨叨講了半天。
……
后邊的大溫棚中,干了一天活的兩個年輕小子,神經從老農一進來就高度緊張。這兩個人,是楊帆特地吩咐,來這個大棚中干農活的。
那夜,賭九、狗子二人出城門沒多久,就被后面跟蹤的陳王廷給揪了回來。本來以為,這個從賭坊出來的賭九,那晚是出城對楊帆有什么動作,所以陳王廷警惕地將他們兩個綁回了莊園。后來一番審問,楊帆才知道。這兩人感情是亡命逃出來的。本打算直接抓到官府了事,后來賭九幾番苦苦哀求,將城門口的事情和與侯天鷹的仇恨說出來。對于侯天鷹,楊帆還是有提防的。楊帆決定先留下二人再說。
賭九沒種過田,毛手毛腳的,沒老農呵斥過好幾次。大棚種的是細菜,必須精耕細作。大冬天,其實南菜也能在冬季活下來。只不過如今這天氣異常寒冷,還沒入冬就冷得不行了。好幾十年,連南邊都要備上地窖,來保存一些冬天吃的細菜蘿卜。
有了這個大棚,比起那些暖房保暖效果要好得多,三人走進大棚就立馬感覺出來了。狗子在家種過地,動作比起賭九麻利得多,一把鋤頭將地膜用小塊的泥土壓好,然后又間隔的掏出菜苗來。覆蓋地膜,完全是為了保溫。在晚上,現在氣溫還行,用不著給大棚保溫,到了寒冬,若是還要種的話,晚上還得拿破布保溫。
老農仔細地看著這有點透明的膜,點頭道:“真是神奇,有這玩意兒,那還愁什么,大冬天都不愁沒新鮮菜吃了。”他看了一眼賭九握著鋤頭的手。哼哼了兩下,撣了撣手上的泥灰,站起來道:“你叫什么?”
“我?賭九。”賭九身子一顫,不敢看夏末書。
“那個誰。你想回去吧。天色晚了,可以回去了。”老農示意狗子向回去。狗子拿著鋤頭,護在賭九身前,結巴道:“你……你要對我賭九哥怎么……怎么樣?”
“狗子,你先走吧。老先生找我肯定有什么事情要說,你跟楊東家說一聲。免得他找不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