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子點點頭,離開了棚子。老農雙手負背,笑道:“果然圓滑。這話說的,滴水不漏。怎么,怕老頭子我吃了你?”賭九這話,看似再對老農說,實際上卻是對老農說的。
“沒有。老先生您有什么吩咐?”
夏末書笑道:“真名。”
“賭九。”
“你不要在欺瞞老頭子了。這一手的掌中乾坤,還是武當旁支末法,別以為我看不出來這手法,就在剛剛你偷懶鋤地的時候,老夫就看得清清楚楚了。說吧,混進莊園來干什么?”
“我……”賭九憋得臉通紅通紅的。這掌中乾坤是野老頭教他的,至于是什么門派,連野老頭都沒說清楚,他也是第一次聽到是武當的旁支末法。
“算了,老頭子就是愛多嘴。既然他把你留在這里,就不怕黑。不管了。”他又看了一半新苗的長勢,然后滿意地離去了。
……
……
每日的清晨,楊帆都要在去夫子廟前,去西市喝點茶,吃點點心。吃得倒是很隨便。隨便點些茶點。叫上一壺茉莉花茶,幾塊桂花糕。秋令時節的桂花糕不與四時同。一般的桂花糕,那桂花釀的湯水,包入糕點內,這家做的時令糕點,都是那鮮桂花揉入糕點,配上蜜餞棗泥,甜,但是不膩口。
楊帆清晨總會這樣靜靜地坐地坐上半個時辰,看著車馬來來往往。他很享受這種感覺,能夠融入這份平凡,不是常人容易做到的。如果讓他選擇,這樣靜靜地坐著,看著一座城的朝起夕落,這份沉淀,可以讓楊帆平息浮躁。他明白,有多少人,現在巴不得他惹出些什么事情來。如今,那張護身符已經沒了。
京師里的人,想整死人最簡單的方式,就是將那些政敗的人發配到南京。南京六部大都是沒有實際職權的掛名管轄,供大臣養老或者是給被貶職受排擠的大臣提供去處的職位。
雖然南京六部的權力遠不如北京六部,但是南京六部也有一定職權。主要是因為南京所在的南直隸地區轄十五個府又三個直隸州,相當于今江蘇安徽兩省及上海之地,卻不設布政司、按察司、都指揮司三司,原來三司執行的職權便由南京六部負責,其中又以南京戶部、南京兵部的權力最重。
但即使重,也重不到哪里去。就這么把你晾在南京,把你晾干了。這就是政治,從來都是玩死誰不償命的。所謂兵不血刃,單憑一張嘴,就可以置人于死地。相比較起來,楊帆能活下來,已經是開了天恩了。(未完待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