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雜七雜八堆了很多東西,等過了堂屋。到了地窖門口,伙計才道:“楊爺您自個兒去吧。宋頭兒說了,不讓別人去。”
楊帆走入地窖。便看見遠遠的一張長桌上,到處都是擰巴著的麻繩。宋承茍穿著個褂子,一只腳穿著草鞋,借著燭光看著那一張張消息。
楊帆走進地窖,宋承茍聽到響動,才抬頭。
“楊爺,終于是找到您了。”他呵呵一笑道,“外邊不安全,如今小老兒可是那些官爺的眼中釘。所以在這里將就著見上一面。”
楊帆看著那帶著圓頂帽,怎么看都不像是個特務的宋承茍。笑道:“宋承茍,茍爺。您這名號在江湖名氣挺大啊。”
“哪里哪里,都是楊爺您提攜的,小的全靠著楊爺您的名望和銀子撐起這一大家子,說起來,小老兒就是個打雜的。”宋承茍笑起來,那口黃牙和鑲金了似的。
“行了,您老這么把我請來,說吧,有什么重要消息。”楊帆找了條凳子,坐來。拿起桌上那些剪短了的稻草辮子,這宋承茍法子還真多。稻草辮子中間包個竹筒子,消息藏在那竹筒子里邊,一吹便出來了。
“楊爺還記得當初您找小老兒調查山西那件事情?”
“恩。說吧。”楊帆的眼線布去之后,就有一次書信給宋承茍,讓他調查那次青幫到底如何發現劉暉是臥底的。之所以要查,那必然的是有查的必要,他有預感,絕對不止那么簡單。
宋承茍將一張紙遞過來,道:“雖然時間耽擱了幾個月,但是查來查去,也有些眉目。”他繼續道:“這是常家的人口述的。楊爺讓我去查,小老兒就在山西找了幾個線人,著重查了三個地方。一個是虎鯊幫殘部,還有就是山西晉商商會,再者就是當初參與那場圍殺之后,去剿滅虎鯊幫的捕頭守軍。”
“虎鯊幫那邊,倒是沒有什么嫌疑。那晚劉千戶被發現,就是青幫內部收到的消息,所以能夠肯定的是,虎鯊幫是最后的替罪羊。”
他又將一張紙遞給楊帆,道:“這事情,第二個疑點,就是山西的官府,能夠在劉千戶遭難之后,第一時間剿滅虎鯊幫,很明顯的欲蓋彌彰。再說那虎鯊幫在山西負責煤炭運送也不是一日兩日了,能夠立足山西多時,肯定也是背后有官府撐腰。是什么能夠讓官府的人痛狠手,壯士斷腕,那最有可能的,爵爺您想想是什么?”
“青幫。”
宋承茍弓著腰,道:“楊爺果然厲害,就說中了重點。”他將手中的紙放在桌子上,道:“劉千戶有本事坐上千戶的位置,相信也不是蠢人,自然不可能露出什么馬腳,唯一的可能,就是出了內奸。”
“劉暉的那支分隊,都死了。”楊帆瞇著眼,道:“那就是意味著……”他看向那張當初在常家的人口述,呢喃道:“章堯。”
啪啪啪。
宋承茍拍著手,露出那“鑲金”排牙,道:“楊爺明白就好。”(未完待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