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帆學歷史出身。自然不是那種低端到人云亦云的愚蠢想法。在他眼里,這些“本來”要投降的文官武將,分兩種。這一種,就是不管何人做皇帝,撅著屁股,只要有官做,有錢拿,那管他娘誰做官的。這類人,大抵便是被朱由檢帶下黃泉的文臣了。
另外一類,便是戰降之人。洪承疇祖大壽這些文將武將,要說他們是漢奸,委實有些站不住腳跟。照那些刁鉆潑婦的意思,滿清入關之后,就不該有漢人為官。
楊帆推薦用人之時,也沒有將吳三桂吳襄洪承疇以及祖大壽這幾個人抹去,沒有這個必要。當然吳襄不行,這個總兵還是得換掉的,至于吳三桂,敲打敲打,讓他戍守住山海關,也不是不可以。楊帆自然是不信吳三桂引清兵入關,完全就是為了什么陳圓圓,那是金某人自己憑借厭惡喜好捏造的罷了。
試想一個可以連親生老爹都可以狠下心斷絕的梟雄,引清兵入關若是為了一個女子,大可不必這么做,真正的意圖,估計都是驅狼吞虎,想要在這亂世之中謀求根基。只是估計他千算萬算,可能沒有算到李自成這么不中用,被清兵打得亂花流水,只得在云南一帶周旋,妄圖反清。這并不是什么洗地一說,亂世出梟雄,永遠的利益罷了。成王敗寇,沒有什么可以計較的。
楊帆想了這么多,眼睛也是被這黃沙長風吹得有些干澀,瞇縫著。
“聽哨兵來報,司馬臺有人襲擊國公爺?”祖大壽打破沉寂,問道。
“和我還這么客氣?”楊帆回過神一笑,道:“沒什么,幾只煩人的蒼蠅罷了。怎么樣,這幾年混得怎么樣?”
祖大壽咧嘴一笑,見到楊帆沒什么架子,便道:“哪有楊子你過得那么跌宕起伏。帶兵唄。”他低頭,在石頭上蹭去鞋子邊上的黃泥,“孫老隱退以后,吳襄負責著錦州一代的衛所,我就守著凌河城那邊的兩個衛所。也就這一年,小孫督師來了,這軍隊的編制部署換了,才退到山海關這邊來的。”
“那凌河城和十三驛呢?”楊帆看了看這城墻,似乎都用水泥修葺過了。
“吳襄他兒子守著呢。”他壓低聲音,道:“都是自家人,我也不怕你笑話,吳襄這兒子,本事比他爹大得多了。孫督師提拔他至總兵之后,便戍守在凌河城。遼南的孔有德賊性不改,隔個幾天就派兵喜歡偷雞摸狗的來一下,好幾次都吃了大虧。”
楊帆點了點頭,道:“那就好。山海關到凌河城這一帶戰線冗長,只要守住了,建奴要攻打,也要廢不少的氣力。”
廣寧這一帶,北邊是長城山河,所以只要頂住了頭,就不怕尾巴出問題。怕就怕一城丟了,然后勢如破竹。好在這幾年凌河城沒有什么變故,這也是楊帆當年修城時候留下的手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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