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呼“仙女”的,是在小河遠處以跪拜姿勢暈倒的一名男子。看那身形,可謂枯瘦得過分,而方才那一聲呼喊仿佛也耗盡盡了他全身氣力,竟保持著這跪拜姿勢昏迷了過去。更叫唐翎蕓兒略感奇怪。
蕓兒依舊保持著懸浮的姿勢向唐翎發問:“翎,剛才那人是在指我么?”
唐翎的回答有氣無力:“方才他喊的就是‘仙女’,不是指你難道還有別人?你看我像女的么?”
“不像。”依舊是滿是調皮的笑容,“本仙女現在要飛過去看看出了什么事情。”
竊笑之下,蕓兒還故意把“飛”字說得特別重。
唐翎冷哼一聲,單手一招,蕓兒“仙女”已隨著一股柔力回穩穩當當地回到他身邊。如此敷衍,早習慣了被縱容的蕓兒如何能夠接受?但尚未開口,已被唐翎攔腰抱起,一個眨眼之間,已來到了那名男子身邊。只可惜對蕓兒而言,這顯然是唐翎敷衍了事,而最可氣的,還是唐翎居然在放下她之后邀功一般“稟報”:“報告,仙女已經飛到了她的目的地。”
“找打!”蕓兒生氣地抬手作拍打的姿勢,但唐翎早已躲到她的身后,將她推到那男子的身邊:“還請仙女察看此人傷勢。”
“傷勢?他受傷了?”
多年相處,唐翎對蕓兒性格再熟悉不過,此刻最能讓她轉移注意力的莫過于向她指出誰人此時正需幫助。果不其然,聽到唐翎如此“請求”,蕓兒慌忙俯身察看那男子的傷勢,但未幾,著急且慌張的她帶著求助的目光回望唐翎:“他身上沒有什么外傷啊,怎么辦?”
“額……”唐翎撫額,“其實也沒什么,只不過是多日饑餓、加上奔波了數日,氣血不足而昏迷暈而已。”
“那怎么辦?”
蕓兒的聲音終于顯然出少許的希望,當然,也有求助。
“我們不正準備用餐么?”
唐翎指指身后生起的篝火。
待得烤魚散發出誘人的香氣,唐翎率先拿起一條遞給蕓兒,然后手執另外一條,撕下一塊小指指節大小的魚肉,剔去肉中骨刺,輕放到那名被安頓好的男子嘴邊。或許是聞到了久違的肉香,那男子嘴唇最初是蠕動一陣,忽然以一種極快的速度將那小塊魚肉咬住,吞咽,動作之快甚至讓蕓兒無法反應過來。
唐翎再撕下一塊相對較大的魚肉,同時另一只手已不動聲色地將血金墜放到男子胸膛上,口中喃喃安慰:“無須著急,你現在已經安全。”
言語之時,唐翎自蕓兒身上取回血金墜放到男子胸膛之上,只見血紅色光芒微微泛起,閃爍一陣過后,盡數鉆進男子體內,帶動那因虛弱而幾近沉淀的本源氣血。未待多時男子經脈元氣已逐漸顯出康復跡象,悠悠醒轉,朝手中仍拿著魚肉的唐翎投去一個感謝的目光,再望向在旁一直注意著他的蕓兒,張口就欲言語。
“你現在的身體過于疲勞虛弱,先好好休息,吃點東西恢復元氣后再說。”唐翎如此安慰著男子,同時將那塊魚肉遞至男子嘴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