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變故并未開始,只是尚未結束而已。”魔尊回想起當年一戰,心有余悸之余卻又浮出幾分期待,“自孽黨匿藏至今數千年,仙妖二族已無力再與之一戰,剩下的便只有你我神魔尚有余力,但說到勝算,又剩幾分把握?”
“若是有圣者相助……”神帝喃喃。
“哈哈哈哈哈哈——”魔尊聽到他這般假設,已忍不住哈哈大笑,“若說修為,你我差距可算不大,但論見聞,你這資歷實在——不得不說,太過淺薄了。”
彼此本就是異族,聽到魔尊如此譏諷自己,神帝不由心中來氣:“難道你認為圣者會冷眼旁觀?”
“你可知道,當初圣者為何要隱世?”魔尊斜瞄神帝一眼,臉上笑意減退。
神帝看魔尊如此姿態,自然知道個中必然存在著某種秘辛,因而不得不正色向面前前輩問道:“還請告知。”
魔尊長嘆一口氣:“看來前任神帝應是尚未來得及將與圣者有關之事告知于你便告隕落,也罷,作為一族主宰,你也有知曉的權利……”
良久之后。
“怎會如此?”聽過遠古之前的某段秘辛,神帝雙目圓瞪,似是久久不能恢復過來。
“所以說,當初各位圣者作出這般舉措,也是出于無奈,如今他們若是袖手旁觀,你我也只能認命。”魔尊又是一聲長嘆,“但無論如何,你我如今也只能先去尋找現世圣者的足跡,雖無法請他們直接相助,但應也能夠得到一點饋贈,以作準備——關于這點,你是否有什么頭緒?”
神帝長嘆一口氣,與魔尊相識數千年,雖多數是爭斗較量,卻也有并肩作戰,在這份因緣之前,
使他無法作出隱瞞:“我所知道的僅有一件事情:這次出現在世間的,并非六族的先祖,極有可能是‘天’、‘地’兩位圣者,也有可能是那位賜予我們六族魂魄靈識的創世之靈。”
“你這估計又幾分肯定?”魔尊追問。
“若說是‘天’、‘地’二圣,只能有三成把握,但若是‘靈’圣者,我倒是有七成肯定。”神帝的回答斬釘截鐵。
“理由?”
魔尊語氣,再添幾分著急。神帝知道他也是心系圣者去向,也不隱瞞,當下已將自己所知消息道出:“自當年大戰過后,我為了承接歷代神帝功法,一直閉關至今,但在此之前,已囑咐所屬留意凡間動向,若有孽黨蹤跡,加緊留意。而在早日出關之時,也的確得到了部分消息,其中便有一條,顯示數百名孽黨附屬曾在不久前傾巢而出,卻又被神秘高手離奇全殲。”
“這有什么奇怪的?不就是孽黨附屬么?充其量便是些未達晉身之境的凡人幽鬼,神魔二族中隨便派出數員都能將之抹殺。”魔尊滿是不屑。
神帝咳嗽一聲,并未因魔尊無意插話而慍怒:“但他們之中,卻也有幾名孽黨藏身其中。”
“這……”
聽到這個消息,魔尊不禁語塞。自當年一戰過后,殘余孽黨盡數銷聲匿跡,任憑神魔二族如何搜查,也難尋半分蛛絲馬跡,沒想到竟在如今再度輕易現身。如此消息,已足以讓這一族主宰繼續關注下去:“你們可有將之擒下?”
“擒下?”神帝苦笑,“當初神族所屬,只能尋到他們的尸首而已。與他們對上的高手能為,明顯遠超你我,看他們尸身傷痕,對方似是只施展了一招便將他們全數滅殺。”
魔尊聽到,又是一愣。
孽黨能為,曾經歷過當年大戰的魔尊再清楚不過,姑且不論那些螻蟻附屬,簡單一招便將數名孽黨滅殺,這等本領,也難怪神帝為何對那位尚未展露身份的“圣者”抱有如此期待。
啞口無言半晌,魔尊這才又問道:“難道便沒有其他線索了么?”
“有。”神帝說罷,“后來負責探查的神族將士的確發現了一名孽黨活口——嚴格而言,那只是我族的一名尋常叛徒,并未有得到孽黨傳授功法,可惜了。”
“你這小子,就是喜歡悠游寡斷,有什么說話不能一口氣說完?”魔尊一聽,不覺心生慍怒,若不是神帝如今元氣尚未恢復,只怕早已將之提起來,向他臉上連轟三拳。
神帝卻也知道魔尊性急,未有與他計較:“當初那叛徒被發現之時,一身本源盡被打散,魂魄靈識被抹去大半,變得癡癡呆呆,口中只會喃喃‘創世圣者’四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