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那包含了一長串問句的眼神投射到二人身上,換來的則是表示“稍安勿躁”的眼神回復。
李長河也不多做表示,冷哼一聲,便不再理睬這滿臉無辜的師弟師妹。莫冷言、殷冰心只得再度苦笑:看來師兄的確甚為敬重師父,否則亦不會如此生氣。
站在李長河身后,殷冰心借機向莫冷言打著手勢詢問:“師兄貌似還不知道蕓兒姑娘的事情吧?”
莫冷言亦快速地用手勢回復著:“難道你有機會向師兄說明?”
“的確沒有。”
“兩只小兔崽子,在搞什么小動作?”肅立的李長河沉聲喝道,憑他多年修為,要感知二人的動作確是不難,只是即將見到隱匿多年的師父,他亦沒有心情去過多理會,正如他在在一開始便作出的聲明:“覲見師尊之時,一切閑話休提,一切閑事休做!”
好吧,師兄有令,閑話休提。
莫冷言、殷冰心相視一眼,有點無奈,也有點惡作劇即將得逞的竊喜。
李長河口中那名“沒有規矩的女子”終于出現。
在血海逗留數日,此時蕓兒早已洗去往日在路途中積蓄下來的旅人形象,配上莫冷言、殷冰心為她精心準備的衣物首飾,襯托起她那天生的活潑的容貌,一股未曾受到世俗氣息所沾染的出塵氣息表露無遺。此時蕓兒已走進別院之中,第一眼見到神色嚴謹的李長河,她還感到少許的好奇,但當同樣肅立在旁的莫冷言、殷冰心映入她眼簾中之時,那股活潑的笑容已爬上了她的臉龐之上:“冷言大哥,冰心姐姐,你們來了?”
鑒于蕓兒的身份,二人自是不敢漠視她的話語,但李長河就在身旁,他們只是以點頭應答。
“這位老爺爺是?”蕓兒問道,臉上依舊掛滿笑容。
“哼。”李長河臉色不悅。
莫冷言慌忙接話:“這位是我們掌權殿太上長老,李長河。”
“哦,”蕓兒似懂非懂地向李長河行了一禮,“長河爺爺你好。”
雖然不悅,但好歹對方行足禮數,李長河亦不好意思保持著一副木訥表情,只聽他開口說道:“這位姑娘,我們師門中尚有一些重要事情,可否先作回避?”對史思明、羅崇山之流,李長河自是可以高聲斥訴,但面對這名明顯是血海客人的女子,他雖然不悅,但語氣上除了保留一點威嚴,倒也沒有其他意思。畢竟放在平時,他亦不會反感這種流露出幾分仙氣的活潑孩子。
蕓兒對李長河的說話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一雙好奇的美眸望向李長河身后的莫冷言與殷冰心。
殷冰心解釋道:“長河長老正在等待著師父。”
這般解釋,算是給蕓兒作出了一個明確的解釋,也讓她明白接下來自己該如何處理。
手搭喇叭狀,蕓兒向別院外大喊:“大壞蛋,趕緊過來!”
李長河見狀更加不悅,心想這名女子好生不懂規矩,既然殷冰心已將話說得再明白不過,你不作退避,反而還要將其他無關人等叫來?
而蕓兒接下來的一句話則引起了他短暫的錯愕:“你有客人!”
“這名女子居然認識師父?”
這是李長河從錯愕中恢復過來后的第一反應。
“我知道了。”一個略帶無奈的平靜聲音從別院外傳來,“你剛才不是說累了么?怎么還跑這么快?”
“哼,要你管?”蕓兒一笑,轉身便向李長河招呼道:“長河爺爺,請別太拘謹,請坐,請坐。”邊說邊拉著李長河的手,要將他帶到別院內里頭。
李長河慌忙應道:“不敢、不敢。”此刻,他便是再為遲鈍,亦看出了蕓兒與自己那位師父關系匪淺,不由得更加拘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