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翎依舊記得方才王月瑤為助他掩飾身份而杜撰的名字:“在下正是。”
那男子顯然早已知曉唐翎的“身份”,見到他大方承認,臉上并無多大情感變動,只從懷中掏出一封書信,雙手呈于唐翎面前,恭聲說道:“我家少爺與嘯嶺先生有過一面之緣,他見嘯嶺先生氣度不凡,特命小人送來請柬一封,望能夠與嘯嶺先生一敘風月。”
接過對方遞來的書信,唐翎并未有立即拆開,輕聲向對方說道:“嘯嶺知道了,還請閣下代我向你家少爺轉達謝意。”
請柬送到,那人也不久留,待得他轉身離開片刻后,唐翎這才掂量著書信,臉上笑容已變得意味深長。
王月瑤好奇,開口問道:“唐大哥,看來你已知道了對方的身份?”
“那邀請者,應該是洞察了你我關系之人。”
唐翎苦笑,伸手便拆開了書信,俯首一讀,臉上隨即泛起一陣苦笑:“果然。”
見到唐翎這般模樣,王月瑤更感到好奇,只是尚未開口追問,唐翎已將書信遞到了她的手上。
“這封書信,來自你的一名追求者。”
玉指接過書信,王月瑤細細一讀,同樣發出了一聲長嘆。只見心中雖寥寥數語,但字里行間卻顯出一股自軍營中鍛煉出來的文采:“嘯嶺兄,方才匆匆一遇,驚覺兄之造詣修養,非尋常凡夫俗子所能比擬,在下頗為仰慕,今特于觀星樓設下宴席,并與一干長安才子恭候嘯嶺兄大駕光臨。”
書信下方,端端正正的“史朝義”三字充滿著溢于言表的挑釁感。
讀過書信,王月瑤一雙柳眉已然皺起:“唐大哥,這史朝義似乎來意不善。”
“何以見得?”唐翎收回書信,臉上苦笑早已消失無蹤。
唐翎這般問話,竟然使王月瑤一時語塞,一時間竟然不知該如何回答。她雖被譽為“長安第一才女”,思維之敏捷,自是猜到了史朝義的那一分用意,但在唐翎面前,這種猜測偏偏又難以啟齒,扭捏半晌才羞澀地說道:“他應該是對你產生了一點……誤會,所以會在你赴約之時對你作出為難。”
“為難我?”唐翎并沒有吃驚,反倒像是推測這史朝義將會以何種方式來招待他這名客人。
王月瑤心中忐忑,沒有再說下去。之前一時口快,將自己對唐翎芳心暗許一事告知了身邊閨蜜,已惹得滿城風雨,那史朝義也不是庸才,必然能猜到唐翎便是當日那名將她救出魔掌的神秘俠客,若是因此為難唐翎,那到頭來倒是讓自己覺得虧欠唐翎而已。
而在此時,一直被各種新奇玩意所吸引的蕓兒總算是回到了唐翎身邊,見到他們似是在商議著什么事情,那天生的好奇心再次升起:“你們在談論著什么呢?碰到了什么難事么?”
唐翎哈哈一笑:“沒什么,只不過是有個青年才俊仰慕為夫的才情,要請為夫一聚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