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4:虎落平陽
孤山上有一面鐵門,推門而入,就聞到一股刺鼻的味道。
里面燈火幽暗,處處擺放著惡鬼雕塑,但這樣的嚇人程度遠不及小木樓。
內部的空間中有著向上蜿蜒伸展的石階,地面潮濕,有的甚至形成了小型潭水。
孤山的空間結構與高樓相同,根據莫少白的說辭,小虎身處在最高層。
爬到十層后,幾只面目猙獰的猛鬼獄卒向他伸出手,擺明要錢。
“探監的話,最輕松的是坐電梯,上下一次兩百兩。如果想省錢的話,你就只能爬樓梯了,這座監獄有五百層高。”獄卒的解釋聽得梨斗牙癢癢,他去哪弄兩百兩。
梨斗轉頭就走,獄卒看他離開的這么爽快,不免有點兒好奇。
“小哥,你這樣不好吧,探望朋友本身就是好事,如此一走了之,就有失【義】字。”聽到獄卒跟他講道德,梨斗就怒罵道:“我是被那看門的老丈請進來的,他對我客客氣氣,你們卻趁機坑錢,我找人家評理去。”
“我們要早知您是老先生的重要客人,還會虧待你不成?來來,這邊請,我們帶你去見小虎。”獄卒一個個嬉皮笑臉,連聲致歉,其中一個穿著與其他獄卒不同的惡鬼親自為梨斗帶路。
進入電梯,電梯廂向上攀登,十幾秒后到達頂層,一出門,梨斗就被眼前的監獄震撼住了:
“我的天,這里哪是監獄,分明就是刑罰器材制造基地啊。”
每一個鐵柵欄牢獄中,都放著琳瑯滿目的懲罰器具,里面的犯人一個個面如死灰,眼神黯淡無光,走路的樣子都是行尸走肉。
顯然,它們經歷過數之不盡的地獄般的折磨。
小虎的監獄在最前面,獄卒打開牢門,映入眼前的,是一個被鐵索捆在半空的、白發蒼蒼、瘦若干柴的小老頭。
他的身體除了褻褲外,沒有任何衣服,漆黑的身軀上皮開肉綻,面部也不停地流淌著水珠。
“勞煩通融一下,先放開他吧。”雖說小虎曾犯過重大罪行,但看著如今的模樣,梨斗還真是有些心疼。
獄卒將鐵鏈上的鐵鎖打開,鐵鏈松開,小虎被梨斗接過,緩緩放在地面。
“我叫小虎……一只即將瘦死的老虎。”小虎開口露出帶血的牙齒,說話聲音有氣無力。
梨斗腦海里的莫少白一陣感慨,昔日,小虎英姿颯爽,逢人開口就是驕傲的自我介紹:“我叫小虎,老虎的虎。”
可如今……
“獄卒,麻煩給他療傷,然后給些吃的。”梨斗的請求讓獄卒左右為難。
“小虎落得這般地步,你們給點治療,送些吃食,讓他舒服一下不行嗎?之前,你們口口聲聲跟我談論道義,你們的道義呢?”梨斗沒有忘記小虎犯下的案子,在他的認知里,沃克救了靈魂,小虎也因此遭受報應,這已經夠了。
“我小虎虎落平陽,逢恩人搭救,幸得一餐果腹,多謝……。”小虎艱難的向著梨斗磕了幾個頭,惡人知恩,獄卒看得心軟。
“罷了罷了,破例一次吧。”獄卒們竊竊私語,不一會兒離開了牢房。</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