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能以柔弱之身、才情之術,別樹一幟地入選“神都四釵”,除了嬌美的面容之外,還有那傲嬌天下的“琴、棋、書、畫”四絕,頗有大師風范,連武、藝雙修的“花間雙蝶”張氏姐弟也贊不絕口。
琴是上古琴,曲為上古曲,琴曲同名,皆為“太古遺音”。
這方太古琴乃連珠式琴,以冰蠶絲為弦,形飽滿,黑漆面,具細密流水斷。
玉徽、玉軫、玉足,龍池圓形,鳳沼長方形,龍池上方刻行書“太古遺音”,池下刻篆書“清和”印。
相傳此琴、曲皆由黃帝的司樂之官也是自古第一位琴師師延所創,故世人被其樂神,而這首“太古遺音”有心境的體現,也有大道的韻律,是以也被冠名為“神曲”。
神之樂章,極其難修,也極難演繹。
自古至今,響過幾回?
太古遺音仿若真的擁有神靈一樣的力量,無形無質,大音希聲,像清風輕拂山崗、朝露暗潤花瓣般撫平著“唐千璽”腦神經的傷口。
“唐千璽”呻吟一聲,終于再次醒來。
萍兒眼睛陡然一亮,喜意充盈俏臉,欣然道:“謝天謝地,姑爺你終于醒了。”
裴習習手指輕顫,神曲止。
“唐千璽”醒來之后,發現在琴音的治療下,他的頭痛明顯減輕了不少。
忽然聽到身旁女子的柔美聲音,冰冷的心窩里前所未有的一陣溫暖,第一件要做的事,當然就是要睜開眼睛看看。
然而——
一片漆黑。
“唐千璽”裂開干澀的嘴唇,茫然問道:“怎么回事,我的眼睛怎么看不見了?”
裴習習心中微酸,輕嘆一聲,對于這個結果,在她與萍兒為他檢查傷口的時候,便早已猜測到有些癥狀了。
出身于門閥世家的她,從小博聞廣記,自然知道他腦海里的奇異東西。
一想到這里,她便忍不住滿腔怒火。不知是誰心狠手辣地從他天靈蓋里植入一顆形似長釘的“焚情咒印”,不僅令他喪失了一部分記憶,而且還令他養成冷漠、絕情的性格。
這顆“焚情咒印”由冥界地獄的野魂之氣凝結而成,和腦海氣血融合一體,不生不滅,無物不焚,無神不毀,時不時令人頭痛難忍,百般難解。
人不死,印不散。
更糟糕的是,這顆“焚情咒印”不久之前還被人以重器給震碎了,這些支離破碎的咒印粉沫瞬間侵襲了他的腦神經,令神識受到了極大的傷害。
若不是有一種神秘的力量輸入他的腦海,若不是他的精神念力與修為夠強大,只怕此刻他早已藏身于江河里了。
如今,人雖然是醒了,但是他的武道修為只怕是廢了。
更令人痛不欲生的是,一輩子也許都要眼睛失明,甚至神智不清,而且還要時不時的忍受比以往更難受、更痛苦的頭疼癥。
在以后的日子里,一代唐門少俠只能是帶著傷痛,瘋瘋癲癲地度過余生了。
在他身上到底發什么了變故?
究竟是誰,這么歹毒?
裴習習壓下心中的悲痛,緩步走至船倉,柔聲道:“唐大哥,我是裴家的習習,你還記得我嗎?”
她的聲音空靈悠遠,仿若昆山玉碎鳳凰叫,芙蓉泣露香蘭笑。
“唐千璽”心靈如春風輕拂、朝陽渾灑,默念一下,“裴習習”這個名字是非常陌生的,不由輕輕的搖了搖頭。
裴習習仍然抱有一絲希望,又道:“那你還記得你自己是誰嗎?”
“唐千璽”一怔,還是搖頭。
他居然不知道自己的名字,這是怎么了?
他的腦海里一片混沌,除了一陣又一陣的疼痛感,其他什么都沒有。
他的記憶像是被人洗劫一空,現在只是一張白紙。
裴習習對他耐心地說道:“你是唐門少主,叫唐千璽。有沒有一點點印像呢?”
“唐千璽”嘴里輕輕念著“唐千璽”這三個字,不斷重復,不停記憶,再次陷入了迷茫的精神狀態里,拼命地回想著,眉頭皺的非常緊,非常用力。
過一會兒,“唐千璽”很失敗的長嘆一聲,頹然道:“這個名字我好像在哪里聽說過,但應該不是我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