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銀光一閃,鬼齒針似飄忽游移的后發先至,蘊含著能裂脈破經的驚人真氣,凌厲至極點。
封弋運轉體內的炎黃真氣,只丙衛攻來的真氣不能影響他分毫,他就像在風暴里的崇山峻岳,屹然不動。
倏地,他的臉龐散發起神圣的光澤,雙眸異采大盛,非常從容的又是正面一拳,如墻如堵的平推過去。
拳隨意轉,揮灑自如,頗有種信手拈來的感覺,何其空靈飄逸。
高明如鄢長空、許修,雖然身中“牽蜃子”之毒卻不能動彈,但修為還在,均已看破封弋此招乾坤暗藏,不由心中暗贊。
封弋這一拳非如表面所見那么簡單,內中卻變化萬千。
只丙衛生出感應,喝了聲好,鬼齒針卻原式不變,如蝴蝶雙飛般直刺而去,事實上在面對封弋的正面一拳已生出微妙的變化,緩了一線。
之所以如此,只因他似在刻意等著涂金群凌空刺來的“鬼域之劍”。
面對兩大高手的夾攻,封弋再不依成法,所有招數都像臨場創作,彷如天馬行空,無跡可尋,右拳方式不變攻向只丙衛的鬼齒針,左拳又同時探出迎向涂金群的猶龍劍,拳勢真氣似若茫無邊際無局限。
在氣勁的連續爆破聲中,雙方交鋒已過數招。
封弋每一拳擊出仍是相當簡單,極其平奇,卻快中藏緩、似緩實疾,氣隨意傳,輕重不一,教人防不勝防。
他的拳勢似怒放的一朵朵拳影,不知從哪里來,也不知道轟向哪里去。
仿若天空之錘,無招勝有招。
每一拳都能封死了涂金群、只丙衛的后著,教他們空有絕技,卻是沒法展開,打得既難過又沮喪。
涂金群感覺到封弋今非昔比,一邊力圖改變當前局面,一邊對藺小萩喝令道:“小萩,趕緊拿鑰匙。”在時間無多,偏又遭遇強敵的情勢下,他不得不將希望寄托在對自己一片癡情的藺小萩身上。
藺小萩從對戰場的關注之中回過神來,轉頭茫然看向鄢長空,半晌后頹然垂下雙手,腦袋一片空白。
想說些什么,卻又不知道說什么。
欲言又止。
她很矛盾,很痛苦。
她猶豫了。
鄢長空、許修、秦本真、上官不破四人一齊亦將目光從戰場之上抽離回來,全部轉向了藺小萩。
藺小萩是場下唯一能改變戰局的人。
如果她拿走了鑰匙,既便是封弋打敗了涂金群與只丙衛,也對整個大局沒有太大影響。
他們密謀已久,只是為了藏在鄢長空身上的那把鑰匙。
鄢長空與許修二人面無表情,他們依然全身麻痹,根本無暇問責,因為他們同時發現自己的功力已經在“牽蜃子”的侵蝕下,功力已散去了一大半,而且還在消失當中。
秦本真雖然此時臉上重現血色,但那卑鄙的偷襲之劍傷及他的肺葉,雖無性命之憂,但短日內卻是無法運功,即便他強行硬撐,也是抵不住藺小萩的輕輕一劍,只得眼睜睜地看著,一切幫助皆是望洋興嘆,無能為力。
上官不破被鬼齒針封住了經脈大穴,但并不死心,也未絕望,極力地催動真氣,想要把毒針逼出來。饒是如此,但他需要足夠的時間,而此刻時間對他來說卻為奢侈。
上官不破看著藺小萩,知道她還沒有徹底喪失理智,道:“小萩,你暗算二師伯,我們可以不再計較,但是你如果仍然執迷不悟,助紂為虐,再幫他拿走鑰匙的話,蜀山是絕對不會原諒你的。”
藺小萩一怔,沉默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