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苦,再加上天份,使小沈成在器道上進展如飛,也重新樹立了自信。
數月后,制器師向鐵松客請辭,苦著臉說太傷自尊了,死活不肯再教。
鐵松客便讓小沈成搬入妙法宮,由自己手把手地教導器道,就連術法、戰技、各種江湖經驗,也都傾囊相授。
甚至于,連點晶門的鎮派絕學——點晶符箓,鐵松客也提前傳了,只是不以師徒相稱而已。
鐵松客還開導沈成:就算他修為這輩子再無寸進,只靠器道也能大有作為,還舉了幾個先賢大良的例子。
沈成在鐵松客鼓勵下,重新立下凌云壯志,孜孜不倦地精研雕紋、苦練鐫藝,準備在器道上做出一番事業,就連國計民生也不敢怠慢,一心要成為國家棟梁。
蒼天無情,掩住了沈成通往術道巔峰的大門,鐵松客卻又扶他上了另一條通天路,那便是器道!
日月如梭,就在不久前,不知鐵松客付出了什么代價,沈父終于讓步。
于是妙法宮府主閣里,點晶門祖師像前,沈成行過大禮后,跪在鐵松客面前,喊出了人生第一聲“師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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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這次出門,是因為沈成修煉器道時,要用到雙頭鮫頸骨。
這東西是三品稀有靈材,用途又緊俏,被劃入了官控貨。本來學府的日常消耗,都是由官府直接出,每個師生每月都有配額,就算是官控貨,最多把賬目報到工部、存個檔。
誰知掌管工部、對官控靈材有權過問的沈成父親,也就是松針子口中的“寒冰臉兒”,知道這項用額后,當時就怒斥:“這孽障,不務正業就不說了,一個五品末流的制器學徒,竟然拿三品稀有靈材練手,真是白白消耗國家物力!”
于是沈父動用權力,直接劃掉了沈成用額,就連鐵松客出面交涉,都沒能挽回。
官控靈材管制得很嚴,以鐵松客的地位,短時間內也找不到可以挪用的。鐵松客不想和沈父在京城較勁,這才派了大徒弟陪著沈成,喬裝遠行,到坐望城黑市里采購,既讓沈成歷練歷練,也捎帶著散散心。
松針子雖然比沈成年長好幾倍,卻遠不如沈成心里明白,鐵松客便千叮嚀、萬囑咐:所有事都由沈成拿主意,松針子只負責保駕。
松針子身為大師兄,心里這個別扭啊。
沈成一進器道府,就被鐵松客當成了心頭肉,那時松針子就有點犯酸。
等到沈成搖身一變,變成了小師弟,松針子沒少往他跟前跑,為的是說教小師弟一番、找到做大師兄的感覺。
結果此行又由沈成做主,松針子自然是滿肚子的醋,鬧了一路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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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兄弟倆正聊著,外面車夫道:“針院主、程公子,坐望城北門口到嘍。”
沈成要回玉石蟈蟈,收到錢囊里,同師兄下了鹿車。
看過去,那城門樓高偉雄奇,就像一頭史前巨獸盤踞著。有一主兩輔三道城門,主城門紅漆透亮,好像巨獸血盆大口,這時緊閉著;輔門只開了右邊那道,吞吐著南來北往的行人車馬。</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