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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說二人在歸途中,又看到那個說書人在賣藝:“各位朋友,話說上古兩極爭霸,陽人勝、黯族敗,之后歲月如筆,滄海桑田,演化至今日,天下七分,列國靠什么立足?”
沈成便停下來,聽了會子。
說書人自問自答:“正是術武之道也!比如西寒、東寒,都是以冰佑國,而緋失其火,從此只能依附太央!不過么,按《山海志.術武》所講,這天下術武的極致卻不在列國,而是另有四大圣地,諸位可知是什么?”
有人問:“不在列國?那三山樂土肯定算得上一個。”
說書人笑道:“提起三山樂土的俠客會,如今聲勢確實不小;但是不才所說的四大圣地,卻是乾陽殿、劍神宮、五行術院和人皇森林。”
他取過水囊,潤潤干唇,繼續道:“據說金頂山乾陽殿妙傳無上經文,可以渡人濟世!秦山劍神宮典藏至高武道,習者有萬夫不擋之力!而乍破湖五行術院最擅玄奧法術,其威滅天裂地!至于人皇森林,又稱琩瑝森林,其名已漸漸不為人知。”
說書人操起弦子,撥弄兩下,唱了首念奴嬌:
“坐城回望,九千載,思憶麻姑冰祖。雪域霜埋,三萬里,多少王頭使骨。覆草凡民,登堂俊杰,究竟歸塵土。安知福禍,最難臨岔擇步!”
“功過豈在人評?是非何必辯!尊緣誰主?舊恨今盟,良亦惡,靈草毋分甘苦。興嘆前塵,未知身后事,悔追無路。只說今日,聚合離散閑訴。”
松針子聽得不耐煩,一連價地催促沈成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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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回到客再來,正要上樓,一個伙計跑過來,道:“好叫客官得知,前晌來了個黑小子,打聽有沒有個程珅公子在店里住。”
沈成急忙問:“然后呢?”
伙計道:“客官沒打過招呼的,小店可不敢告訴生人誰在店里住。”接下來左看看、右看看,再不肯說了。
沈成把伙計拉回房間,從松針子那兒要了點錢,跟伙計說如果講得好,這錢就是他的了。
伙計便繪聲繪色地講起來,說那黑小子問不到消息,就在店外等著,結果竄出來一群官差圍住他,口中喊著官府辦案、無關人等離開。
這里本來是鬧市,登時人人躲得沒影。伙計掩上大門,從門縫里偷望,見帶頭武官向身后一個師爺喊舅舅,又指著黑小子說正是砒賊,師爺便問黑小子叫什么。
沈成問:“那人說了沒?”
伙計說黑小子好像自稱什么金昆,師爺就說他犯了事,跟官差走趟吧。黑小子說自己愿意認罪,但是想先見下程公子。
師爺斥責他既然認罪,還講什么條件,識相的趕緊束手就擒。
黑小子說自己的弟妹們無辜,只要放了他們,自己就跟官差走。
師爺喝道他弟妹有沒有罪,不是他空口白牙說了算的;又說他是甕中之鱉、由不得他了,于是指揮官差們拿人,又有個刀客抄到后面。
“他們動手了?”沈成問。
“可不是么!”伙計道,“那黑小子真是不要命了,還敢跟官老爺揮拳頭。”便說帶頭武官最先動的手,除了刀客、其余的人也都上了。
沈成心想:我離店前,專門請趙大人撤走了守衛,這伙官差又是哪個衙門的?再說陶守備已經改捕為訪,他們為什么不以禮相待?</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