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安然的股票早在上個月就已經全部拋售了。另外，這些文件也不是我提供的！”
“不是你是誰？在公司內部只有最頂級的管理層才能接觸到這些！”在先入為主的觀念下，杰弗里·吉林明顯不相信她的話。
“吉林先生稍安勿躁，這些資料確實不是馬克女士給我的！”
“不可能！”
“沒有什么不可能的事！畢竟，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安然能源危機弄得那么大，操縱它的人肯定也不少。我只要舍得花錢，總會拿到證據。而且，現在安然就像一艘快要沉底的破船。無數的聰明人都想在它徹底沉沒前再撈一筆。”頓了一下后，郭守云看著表情陰沉的杰弗里·吉林淡然笑道，“包括你本人在內的安然高層不都是這么做得嗎？”
“我不知道你在胡說些什么。而且，我在重申一遍，安然的運營非常健康！”
郭守云聳了聳肩，“為什么讓人面對現實就是這么難呢！”
話落，他給了旁邊的麗貝卡·馬克一個眼色，后者會意，把自己旁邊的一個密碼箱放到桌子上打開，里面分門別類放了一些光盤和文件。
“這些文件是安然的首席財務官安德魯·法斯托先生利用他巧妙的金融手腕為安然做假賬，演示超過300億美元財務漏洞的一部分證明，這些光盤里面的內容當然也一樣！”頓了一下，麗貝卡·馬克迎著杰弗里·吉林憤怒的眼神道，“這些才是我給郭先生提供的東西，另外你也應該明白，以我在安然內部的人脈得到他們并不困難！”
“你為什么要這么做？”
“原因你應該很清楚！”
死死地盯了麗貝卡·馬克半響后，杰弗里·吉林忽然深深的吸了口氣。把憤怒的情緒平復下來的他，冷靜之余，臉色也好了不少。
“就算你們手里的東西全都是真的，就真以為可以打到安然嗎？”
看著他放在自己身上的眼神，郭守云微笑道：“當然。不過我也清楚，以美國的司法程序，再加上安然的人脈，這個過程需要兩三年，甚至更久的時間。等到那個時候，黃瓜菜都涼了。”
頓了一下后，“好在我也不需要等這么長時間。或者說，我也沒想通過這些材料告倒安然！”
“什么意思？”
杰弗里·吉林眉頭皺的更緊了。
“其實很簡單。安然對我真正的威脅就是你們通過對美國能源市場的掌控掀起的加州能源危機而已。如果沒有了能源危機，安然是不是倒下？什么時候倒下？反而相對次要的多。”
“你覺得僅憑這些材料就能夠平息加州能源危機？”
“當然！持續一年多的加州能源危機已經讓加州四千多萬民眾的憤怒情緒達到了頂點，現在只需要一點火星，就能夠點燃這個火藥桶。而這份內容詳實的證據就是點燃它最好的東西。只要我把它通過領英新聞傳播出去，無數的新聞媒體都會轉載。到時候，聯邦能源管制委員會就算再為你們安然考慮，也會出于平息事態的目的，在壓力下采取措施，限制整個西部地區的電力批發價。到時候，加州能源危機自然也就平息了。”
“這一切都是你的主觀臆測！”杰弗里·吉林冷然道。
“吉林先生何必自欺欺人。另外，現在美國經濟，甚至全世界的經濟都處于低迷狀態。在這種狀態下，加州能源價格高漲本來就不正常。而且，高漲的能源價格，給美國大小企業背上了沉重的運營包袱，嚴重阻礙了它們的發展。之前，限于總統選舉未定，任由加州能源危機蔓延也就罷了。現在隨著布什總統上臺，他可是不止一次發表對加州能源危機的看法了！”
杰弗里·吉林默然，雖然他非常不愿意承認，但他也明白，對方的話幾乎百分之百會實現。
夢想著在四年后可以繼續連任總統的小布什，正在積極的推行減稅來刺激企業發展。加州的能源危機也不止一次被他提起。安然在聯邦能源管制委員會內部的同盟也不止一次找他談論這個話題，因為他們面對總統那邊的壓力也越來越大，幾乎要撐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