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堂汗如雨下,怔立當場。眾人都屏住了呼吸,目光復雜的看著甘堂手中的銀碗。燈光下銀碗柔和的光變得銳利無比,讓所有人都不禁瞇起了眼睛。
大帳里一片寂靜,只剩下粗重的呼吸聲。
甘堂一聲不吭,汗珠沿著額頭滾落,滴在酒碗中,濺起一朵酒花,隨即又消失無形。甘寧臉上的殺氣越來越重,眼睛中幾乎能射出箭來。
“哈哈哈……”一陣爽朗的笑聲突然打破了寂靜,陳海大步上前,一把奪過甘堂手中的銀碗,將碗中的酒一飲而盡,大笑道:“不就是區區曹營嗎,有何可懼,陳海不才,愿隨將軍走一趟。”
丁奉見了,也二話不說,自已給自己倒了一碗喝了,大聲喝道:“丁奉愿往。”
兩人痛快的喝了酒,剛才壓制的氣氛頓時有些變樣。甘堂見眾人看向陳海和丁奉的眼光有些異樣,知道自己再往后退,不僅這部曲督沒法做了,以后也不好在營里混了,只好咬咬牙,狠起心腸,上前接過丁奉手中的銀碗,一口飲盡,恨聲道:“大丈夫何惜一死,甘堂愿意追隨將軍。”然后他拔刀在手,沖著眾人大聲喝道:“有不愿意追隨將軍者,先問問我的刀答應否!”
眾人見陳海、甘堂三人露出了兇相,知道今天不喝不行了,到了這一步,他們反而冷靜下來,一個黑臉的漢子排眾而出:“我愿往。““好漢子,喝一碗酒。”陳海贊了一聲,示意丁奉上前奉酒。
“我也去。”
“我也去。”
眾人熱血沸騰,一個接一個的大聲喝道。甘寧滿意的點了點頭,將手中的短刀收了起來,看著眾人一個個喝完,這才吩咐開飯。飯很豐盛,眾人也不多說,放開肚皮一陣猛吃,一百多個人襲曹營,那是九死一生的事,就算死,也要做個飽死鬼。
夜半時分,一百多條漢子在甘寧、陳海的帶領下,悄悄的出營而去。
“好姑姑,好姑姑,我錯了,我錯了還不行嗎?”孫紹哭喪著臉,繞著面寒如霜的孫尚香轉著圈的打拱作揖。孫尚香卻是一聲不吭,扭過身子不理他。孫紹不屈不撓的轉著圈,兩個人看起來象是在做游戲一般,逗得旁邊執刀侍衛的女侍竊笑不已。
滿頭是汗的孫紹見孫尚香依然板著臉,沒有一點松動的意思,有些氣急敗壞,他直起腰,摸了摸額頭,看了一眼孫尚香,忽然轉過身沖著女侍們一瞪眼:“都出去!”
女侍們猝不及防,都被他喝得愣住了。孫紹大怒,沖著身后跟來的幾個親衛喝道:“愣著干什么,把她們都給我拖出去,不聽話的,扒了褲子打屁股,還不聽話的,就地正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