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話可算數。”關鳳笑著打趣道。
“一定。”孫紹在關鳳的脖子上蹭了蹭,壞笑道:“夫人,你是不是打算先謝我一下?”
“咄。”不知孫紹做了什么,關鳳忽然扭了一下身子,小臉頓時通紅。
第二天,惱羞成怒的曹艸下令發動了猛攻,大軍攻勢如潮,將留在江北的江東軍打得狼狽不堪,孫權接到匯報,不敢怠慢,下令擔任指揮重任的呂蒙、蔣欽率領眾將全力反擊。平原野戰江東軍不是曹軍的對手,他們且戰且退,幾乎所有的主力都放棄了江北防線,退回到江南。戰場的焦點開始集中到江心洲的濡須塢爭奪上。
濡須塢是建安十七年才建的一座城,原本江心洲上沒有城,只是一塊空地,地方也不大,僅能供戰船稍停,不能當作防守陣地。建安十七年,呂蒙力排眾議,提議在江心洲上建一座防守工事,扼守這個戰略要地,孫權答應了。因這里同時也是濡須水入江口,故又名濡須塢。建安十八年曹艸攻吳時,就在濡須塢大戰一場,這座新建的塢壁發揮了意想不到的作用,如同一把鐵鎖,死死的鎖住了這個長江渡口,讓曹艸無功而返。濡須塢已經成了長江下游防線上的戰略要地。
孫權嘗到了甜頭,這次更是把濡須塢當成了防守重點,他派呂蒙親自坐鎮濡須塢,在上面安置了一萬張強弩,務必讓曹軍片板不能渡江。
雙方在濡須塢鏊戰半天,曹揮損失了三千多人,卻連濡須塢的邊都沒碰到。一天打下來,江水都快被染紅了,被打爛的戰船、陣亡將士的遺體隨處可見,大江南岸雖然平靜得多,可是響了一天的戰鼓停息下來的時候,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氣。
夜幕降臨,觀戰一天的孫權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了大帳,準備舒舒服服的睡個覺,好好休息一下,沒想到卻迎面碰到了冷若冰霜的大橋。
孫權又驚又喜,大橋從來沒有主動來見過他,他故意把孫紹支到成都去了幾個月,賞了無數的物品,大橋都沒來道個謝,還是最后他借著通知孫紹親事的由頭,才難得的見了一回。
“嫂嫂……”
孫權的話剛出口,大橋就冷冰冰的打斷了他的話:“我不是你嫂嫂,你也不是討逆將軍的弟弟。”
孫權登時鬧了一個大紅臉,尷尬的咽了一口唾沫,緊跟在他身后的谷利立刻把旁邊的人全趕了開去,自己也退到一邊。片刻之間,大帳前就空蕩蕩的一步。
大橋的眼睛忽然紅了,看得孫權心里一痛,沒等孫權明白過來,她撲通一聲跪倒在地,拔掉了頭上的簪子,任由滿頭的青絲傾瀉下來,撒在地上,她拜地不起,不停的磕著頭,放聲痛哭,狀若瘋狂,和平時的她大相徑庭,讓孫權錯愕不已,一時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都是真的。這哪里還是那個端莊冷艷的大橋,分明是一只護犢子的母老虎啊,孫權甚至有些擔心大橋會撲上來撕咬他,不由自主的向后退了兩步。
大橋顧不上去體會孫權的驚訝和恐懼,她一邊哭一邊說道:“至尊要殺阿滿,臣妾不敢阻攔,唯請至尊開恩,讓臣妾先他而死,到九泉之下,告知先夫,向他請管教不嚴之罪……”
孫權大驚,猶豫了片刻,這才回過味來,這些話可不能在外人面前說,他連忙上前一步,壓低了聲音,帶著些哀求的說道:“嫂嫂,此話從何而起?我怎么可能要殺阿滿?我就是怕他出意外,這才派人去將嫂嫂請來的啊。嫂嫂,這里說話多有不便,還請入帳再說吧。”
大橋根本不理他,仰起淚水縱橫的臉,扯著嗓子罵道:“你不想殺他,難道是他自己找死不成?甘寧征戰多年,還要帶一百多勇士才敢去偷襲,你卻讓他一個人到曹營去挑戰,你這不是想殺他難道是送他功勞?曹艸殺人如麻,曹軍中勇將如云,哪個不是征戰多年的悍將?你卻讓他一個剛剛成年的孩子去挑戰,你于心何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