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他正好送酒到營里來,現在還在營中。”
孫權眨了眨眼睛,轉過頭對滕耽等人道:“諸位,張溫這個人怎么樣?只知道他才高名重,可是有真才實學的?”
從事中郎嚴畯答道:“張溫的確是個人才,不僅善屬文,而且口才也頗佳,由他出使,倒是個合適的人選。”
“是嗎?”孫權有些不以為然,才學高的人多了,可是不少都是書呆子,真要做事卻一塌糊涂,這個嚴畯就是一個明顯的例子,他推薦的人,孫權反倒有些不相信了。“能和誰相輩?”
侍從劉基應道:“當和全琮相輩。”
孫權的眼神閃了一下,他對全琮很了解,的確是個人才。全琮是錢唐人,和富春很接近,他的父親全柔和孫堅是舊相識,孫策起兵擊吳,全柔當時是會稽東部都尉,首先起兵響應,算得上是親信了。全琮年少才高,名聲也不錯,前幾年出仕,幾年之間就得精兵近萬人,現在屯在牛渚,是孫權寄予厚望的一個人。如果張溫真能和全琮相提并論,那么他就可用了。
“顧公,張溫真的能和全琮相比嗎?”孫權很習慣的要咨詢一下顧雍。顧雍卻搖了搖頭:“敬輿(劉基)說得不對。”
“哦,為何?”孫權有些好奇的看著顧雍。顧雍以前可不是這樣的,他如果同意,就點點頭,不同意,就不作聲,一般不用當面反駁別人,即使劉基只是個官職不高的侍從。今天可有些例外。
“張溫豈是全琮能比的?”顧雍眼神淡定從容,輕輕的吐出幾個字:“張溫,當今無輩。”
一言既出,四座皆驚。誰都知道,顧雍一來話不多,二來他自己學問好,眼界很高,輕易不許人,現在卻給張溫這么高的評價,可謂是從未有過的事情,眾人聽了,都有些驚訝,就連張昭都很意外的看了顧雍一眼,嘴角撇了撇,有些不以為然。孫權臉上掛著微笑,心里卻犯了嘀咕,顧雍今天是怎么了,他明知自己對張溫有些意見,卻還在這么多人面前這么推崇張溫,簡直是強迫自己用張溫啊。他沉默了片刻,輕聲笑了笑:“如果真是這樣,那張允也算是后繼有人了。來人,把張溫叫來。”
周循松了一口氣,立刻轉身出了帳。張溫正在他的帳中看書,見他急匆匆的走進來,臉色雖然平靜,眼神中卻帶著一份笑意,便知道有戲。他笑了笑:“看來我要欠你一個人情了。”
“你不要領我的情。”周循端起案上的耳杯喝了一大口水,“你要領顧公的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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