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知道?”歐陽甫有些小得意的笑了:“他的來頭倒是不小。他是故討逆將軍孫權的兒子,至尊的親從子,正兒八經的孫氏公族。不過呢,他這個公族身份可有些尷尬,所以才被趕到南海來了,堂堂的橫海將軍,手下卻只有十五條船,混不下去了,要來我們頭上刮點油水。你看,”他手一揮,指著海港里大大小小三百多艘船說:“這一趟,一來一回,不過一個多月的時間,他就能從我們頭上撈二三十金,這還不算途中的開銷。用水師替自己掙錢,夠聰明吧?”
“途中還有開銷?”程鈞眼皮跳了一下。
“當然有。”歐陽甫笑道:“他手下那幾百號人的吃喝,可全落在我們頭上了。當然了,正平你放心,你這幾條船他是看不上的,全則我們幾家船多的支付了。”
程鈞這才松了一口氣,看不上才好,要不然還真是有些不舒服。
“不過話又說回來,如果他不是繞著彎子要錢的話,我倒也愿意花這個錢。”歐陽甫拍了拍手,不以為然的說道:“能平安的做一趟生意,我們也不差這幾個錢,你說是吧?”
“那是那是,元仲兄什么時候在乎這幾個錢了。”程鈞附和道。
“諸位,馬上就要出發了,請大家依序出港。”趙袖站在船頭,大聲沖著歐陽甫和程鈞笑道:“原來你們認識啊。”
歐陽甫連忙還禮,他這次足足有五十條船,是這些人里面最有錢的,理所當然的成了領頭人,趙袖都是通過他把消息傳到所有的商船上,對他也格外客氣一些。
“歐陽君,為了大家的安全,待會兒我們要換旗,請你轉告大家,不要驚慌。將軍先前答應諸位的,一定不會食言。不到徐聞,分文不取。”
歐陽甫一臉的笑容:“不妨事不妨事,將軍愿意為我們護航,我們是感激不盡啊,這點錢實在不成敬意,如果不是將軍執意不取,我等又怎么敢拿這點錢來污辱將軍呢。”
“哈哈哈,歐陽君說笑了。”趙袖笑著轉過了船頭,揮手遠去。歐陽甫一直笑得很真誠,直到趙袖走遠了,他臉上的笑容這才變成了鄙夷,不屑的往江里吐了一口唾沫,吩咐人把趙袖說的話傳到各家船上去。時間不長,三百多只商船緩緩的駛出了港灣,排成并不整齊的隊伍,沿著海岸線向西駛去。
程鈞看著遠處的戰船,果然已經換上了海盜的戰旗,他仔細打量了一下,忽然笑道:“元仲兄,這個橫海將軍有意思。”
“怎么有意思?”歐陽甫心不在焉的應了一聲,抬起頭順利程鈞的手指看去,也笑了:“嗯,有點意思,他居然拿催命簽的虎皮來嚇人,也算是有點腦子的。這面旗一掛,一船的海盜還真不敢來找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