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遜猶豫了一下,含糊有說道:“原本是由甘瓌繼承的,后來他犯了些錯,被至尊安排到侯官船廠去了,所以,他的兵就交給你了,大概有一千多人。”
孫紹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又緩緩的吐了出來,他點點頭:“那好,我要一紙赦令,要不然的話,這兵我沒法帶。”
陸遜打量了孫紹一眼,點了點頭:“沒問題。”
建安二十三年(218年)春正月,孫紹帶著一百親衛趕到了江邊,陳海、丁奉二人正在江邊等候,看到孫紹時,眼神都有些異樣。
“廢話別說了,跟我上船。”孫紹一揮手,帶著人上了自己的樓船,陳海和丁奉互相看了一眼,默不作聲的跟了上來。孫紹進了艙,往四下一看,將腰間的環首刀拔出來,拍在案上,眼皮一挑,在陳海和丁奉臉上一掃:“甘瓌犯的什么事?”
陳海囁嚅了片刻,才低聲說道:“殺人。”
“殺誰?”
“一個庶民,他胡說折沖將軍的不是,正好被甘瓌聽到了,一怒之下,拔刀殺了。”丁奉咂了咂嘴:“沒想到這件事被呂壹看到了,告訴了至尊,就……這樣了。”
孫紹有些明白了。甘寧死了,孫權本來就有心把他的兵給收了,現在甘瓌殺人,正是給了一個好借口。看陳海和丁奉這副神情,十有孫權覺得這事辦得有些急,所以又把他們撥到自己名下了,外人看起來,孫權這可是為了孫紹才收拾甘瓌的。
“我不管你們有沒有怨言,或者是有什么想法。”孫紹敲了敲桌子:“想要折沖將軍以后過年過節的還能享受血食,你們就好好跟我打仗。”他從懷里掏出那紙赦令拍在陳海和丁奉面前:“從現在起,甘瓌不再是船廠的苦役,但是也沒有官職,只是個庶民,要想官復原職,要他自己一刀一刀的去砍。不過,你們要是敢玩什么貓膩,我保證他看不到第二天的太陽。”
陳海和丁奉互相看了一眼,大喜過望,立刻抱拳施禮:“喏,謹遵將軍吩咐。”
“掛我的戰旗,出發。”
橫海將軍的戰船伸上了主桅,三艘樓船前后呼應,二十多艘中型船居中,四十多艘小型戰船參雜其中,緩緩離開了江岸,沿江而下,直奔東海。
長史虞翻負手而立,一向很牛屁的沈玄拱手站在他的面前,恭敬得象個小學生。早晨的陽光照在虞翻的臉上,照得他瞇起了眼睛。看著遠處奔流的江水,虞翻撇了撇嘴:“真有你說的那么神?”
沈玄微微一笑:“先生不信我,到時候問問越海不就知道了。”
“那個匹夫,有什么好問的,連船廠都被海盜給偷襲了,虧他還好意思吹噓,這次到了侯船,你看我不好好的罵他兩聲,真是丟人。”虞翻轉過頭,看了一眼二層的飛廬,眉眼之間全是懷疑:“兩艘船能打贏兩千艘船,這里面沒鬼才怪呢,你們不是和蘇粗腿套好的吧?”
沈玄嚇了一跳,連連搖手:“先生,你這話可不能亂說啊。”
“先生不是善周易嗎,何不推一推?”孫紹從艙里走出來,伏在欄桿上,笑盈盈的看著虞翻。虞翻眼珠一轉,故作不屑:“我的話沒人聽,說了也沒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