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點,任何人都不會懷疑。
周循怏怏的回家收拾行禮,小橋見他臉色不對,追問了幾句,周循本不打算告訴她,奈何做母親的總是敏感的,小橋察覺出了周循的情緒有異常,越發的刨根問底,一追問才知道他和孫桓被孫權當釘子安插到孫紹的水師了,然后孫紹反過來又把他們扔到摧鋒營。
這下把小橋嚇得不輕,呆坐了半晌,立刻帶著周胤和周玉趕到孫紹府中。孫紹正在院子里逗兒子玩,小橋風風火火的闖了進去,趕到大橋面前,撲通往下一跪:“姊姊,你開恩哪。”
大橋被她搞得愣住了,一時沒反應過來,連忙讓橋月上前去扶小橋,小橋卻不肯起來,推開橋月,伏在地上連連叩頭。一旁的關鳳等人吃了一驚,連忙上前去扶,小橋卻已經哭得滿面淚痕,泣不成聲。大橋也急了,拉著周玉的胳膊著急的叫道:“阿玉,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阿母這是怎么了?”
“至尊讓兄長到大兄的震旦水師去,大兄把兄長安排到摧鋒營了。”周玉紅著眼睛,瞟了一眼遠處的孫紹,抽抽嗒嗒的說道。大橋還是沒明白過來,關鳳卻立刻知道了其中的關竅,附在大橋耳邊嘀咕了幾句,大橋這才回過神來,氣得臉色發白,大喝一聲:“阿滿,你給我過來。”
周胤拉著孫紹,正在連聲央求孫紹把他也放到摧鋒營去,聽得大橋發怒,不敢再吭聲,只得松開了孫紹的衣袖,臨走時又央求了一聲:“大兄,你可一定要把我帶走啊。”
“阿母,何事如此生氣?”
“你……你……你……”大橋伸出一根手指頭,狠狠的戳在孫紹的額頭上,戳得孫紹莫名其妙,卻又不敢反駁。小橋見他裝傻,轉身又抱住孫紹的腿連聲央求:“阿滿啊,你就看在小姨以前對你還算不錯的份上,饒了阿循吧,這是至尊的命令,不是他自己的想法,你何苦要他的性命呢,小姨可就指著他呢……”
“你們說什么呢?”孫紹笑了,彎腰去扶小橋,小橋卻死死的抱著他的腿不肯起來,豐滿的胸口緊緊的靠在他的腿上,梨花帶雨的臉貼在他的大腿上,夏天衣衫薄,絲質的面料更是將手感傳遞得十分真切,蹭得他一陣陣的酥麻,他不敢再耽擱了,再猶豫下去,非得出洋相不可。他連忙雙手拉著小橋的手臂,用手把她拉起來,責怪的說道:“究竟是什么事,你們總得說清楚吧,我可糊涂著呢。”
周玉趕到孫紹面前,盈盈一拜:“大兄,我兄妹以前年少無知,多有得罪之處,還請大兄看在阿母和大姨同胞姊妹的份上,不要為難兄長。”
“等等,你們是說伯英的事?”孫紹這才聽明白了。
“不是他的事,還有什么事?”大橋以為他裝傻,氣得臉色發青,眼淚止不住的往下落:“我一直以為你是個好孩子,沒想到你居然這么記仇……”
“阿母,你說什么呢,你們誤會了。”孫紹連忙推開小橋,趕上去扶住大橋,連聲勸道:“你別急啊,等我解釋一下,你們就明白了,我不是要報復伯英,我怎么會報復他呢?”
“那你是什么意思?”大橋、小橋還有周玉,三個仰著淚水縱橫的臉看著他。孫紹心中一動,連忙挪開了眼光,這三張臉太誘惑了,再看一眼,他很難保證自己會不會胡說八道。
“你們先坐下,洗把臉,這樣子讓人看見了,還以為我們家出什么事了呢。”孫紹顧左右而言他,關鳳笑著瞥了他一眼,吩咐奴婢去打來了水,讓三人洗了臉,又吩咐廚下安排午餐。等一切安排妥當發了,孫紹這才說道:
“你們是不是覺得我是要把伯英和叔武送入死地?”
“難道不是嗎?”小橋抽抽噎噎的說道:“摧鋒營就是死士營,沖鋒陷陣,攻城先登,傷亡最大。那些都是亡命之徒才呆的地方,你把阿循安排在摧鋒營,一旦與曹軍交戰,他豈不是要親冒矢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