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老夫人愕然,隨即又忍俊不禁的笑了起來。她那弟弟陸績的脾氣她當然清楚,比起虞翻來恐怕不遑多讓。她笑道:“那越王又如何?”
“越王啊,”顧譚想到好玩處,也忍不住笑出聲來:“越王落不下面子,讓人堵著舅公的府門,要他陪王服,后來還是舅姑(陸珊)去付了錢,越王才讓開大門。”
“這什么越王嘛,有這么做的嗎?”孫秀英忍不住的嗔怪道:“為了一件王服去堵御史大夫的門?”
“舅母,這話可不是這么說的。”顧譚反駁道:“越王的錢也是錢,他要向少府討每一個錢都很難的,這平白被人扯破了衣服,當然要討回來。”
“他這么窮?”孫元英詫異的問道:“他那么多貨船來往于大江之上,哪一船不能賺上幾百金?怎么還這么窮?”
“大王錢是不少,可是開銷也大。”顧譚皺起了眉頭,也有些不解的說道:“大司農沈默之在朱崖開辦了朱崖道術學院,好象大部分錢都投到那里面去了。”
“道術學院?”顧雍也好奇的問了一句。
“嗯。”顧譚有些不好意思的撓撓頭,“我對這個道術學院也不是太了解,好象一直很保密。葛衡叔侄、魏篤他們都在道術學院做事,據說是錢象水一樣的投進去,越王從來不皺一下眉頭。”
“這道術學院是干什么的?花這么多錢?”
“不太清楚。”顧譚搖搖頭:“我只是聽舅公說過,他在道術學院的道學院,按這么說,應該還有一個術學院。現在正在造的新式戰船,可能就是術學院葛衡的成果,他手下有近百號工匠,每天吃飽喝足了,就是研究戰船和各種機械。他們的報酬都很高,據說前一段時間還鬧了個笑話。”
“什么笑話?”陸老夫人催促道:“快些說來聽聽,你們這越國雖然剛立國,妙事還真多。”
“朱崖有一個很大的莊園,里面養了成千上萬只的雞鴨,還有專門的人牧豕,道術學院的人每隔兩三天就能吃一頓肉,如果有功,還可能另外賞賜一些肉。有一個木匠連續在三個月的月底評選中成績最好,賞了二十多斤豕肉,他卻跑去對大司農說,他因為立功次數太多,豕肉吃得膩了,希望大司農能換成活的雞鴨給他,他好帶回家養著以后再吃,大司農居然也就準了。”
陸老夫人聽得瞠目結舌,一個木匠居然吃肉吃得膩了?這的確是個笑話。
“道聽途說吧?”顧雍根本不信:“粉飾太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