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這也沒什么。”夏侯榮摸了摸鼻子,看看外帳正在忙碌的眾人,推了推曹彰說道:“先說公務吧,其他的事,我們晚上再細說,我有好多話要轉告你呢。”
曹彰會意,把要夏侯榮處理的公務說了一下。夏侯榮在軍中十多年了,對這些事情很熟悉,很快就進入了角sè,他坐在帳中,找了幾個人過來問了一下情況,又以匪夷所思的度把積存下來的公文看了一遍,然后就開始找相應的人處理問題。他那變態的記憶能力得到了充分的揮,那些被叫來詢問的人現,初來乍到的夏侯榮對情況的熟悉遠過他們的想象,對各種事務涉及的到許多數目,他居然比許多親手辦理的老吏還要熟悉,簡直是讓人瞠目結舌。
半夜,忙了一整天的眾人各自散去,曹彰和夏侯榮才有時間坐下來說話,曹彰取了一壺甘蔗酒,擺上兩盤點心,又烤上一只羊,和夏侯榮相對而坐,一邊喝著酒,吃著rou,一邊聽夏侯榮講述他這一年多的見聞。夏侯榮說得很詳細,不僅說了許多他看到的事情,還說了他自己的想法,最后說道:“大王把他手注的孫子兵法給了我。”
曹彰愣了一下,隨即又平靜下來,割了一片羊rou,用手指拈著送進嘴里,慢慢的嚼著,過了好一會兒才咽了下去,又喝了一口酒,這才淡淡的說道:“也只有傳給你,才算是沒有傳錯人。原本,這應該是傳給倉舒的,可惜,唉——”
夏侯榮猶豫了片刻,有些擔心的擔心的說道:“我……我擔心我負不起這樣的責任。”
曹彰偏過頭看了他一眼,笑了:“按說,你本來確實是擔不起這樣的責任,可是,現在情況不一樣了,我魏國如果沒有一個能和孫紹匹敵的棟梁,只怕國祚難久。我們幾個兄弟各有所長,如果能團結起來,未必不是孫紹的對手,但是,唉,人心難測啊,要想坦誠相見,談何容易。”他默默的又割了一塊rou,送到嘴邊,張開嘴正準備吃,卻突然說道:“幼權,我突然現,最了解我父王的,應該是那個越王孫紹。”
夏侯榮點了點頭,他也有此同感。自從離開越國,他一路上都在想這些事情,漸漸的,他現這一切后面都有一種說不清的力量在推動。現在的大局變化,追根溯源,其實全來自于曹cao那一年和孫紹的一次對話,正是因為那次對話,曹cao冒險分兵出兵,希望在有生之年統一全國,可惜后來隨著孫紹從jiao州歸來參戰,一舉突破中路,并迅挺進到許縣附近,奪走了天子,然后促成了弭兵大會,將曹cao統一天下的夢想擊得粉碎的同時,也將快要熄滅的大漢之火神奇的延續了下來。
就算是現在,他能夠得到曹cao的重托,也似乎在孫紹的推動。要不然的話,雖然夏侯氏與宗室并無二致,可是把維持曹家兄弟之間和睦這個任務也不可能落到他的肩上,原因很簡單,一旦他起了異心,曹netg巧成拙了。而現在,有孫紹這個猛虎坐在一旁,不管是他,還是曹家兄弟,都要先考慮外敵,在沒有形成對孫紹的優勢之前,他們不管明火執仗的翻臉,而曹氏三兄弟不翻臉,那他夏侯榮也不可能有什么異動。
這是一個互相牽制的棋局,孫紹先落下一個子,然后曹cao應了一招,接下來,就看曹家兄弟的反應了。很顯然,曹丕也好,曹彰也好,他們都對眼前的這個局非常清楚,不管是內心愿不愿意,他們都明智的選擇了配合曹netbsp;“對了,東海的越國艦隊去哪兒了?”夏侯榮忽然問道。
“去倭國了。”曹彰笑道:“他們本來問我要不要幫忙,我哪敢讓他們幫忙啊,幫點糧食軍械就行了,打仗就免了。要不然的話,我還真是不放心。這些越國將軍們打起仗來不要命,到時候別搶我了風頭。”曹彰說著,忍不住的笑了起來:“幼權,你知道嗎,這些人看起來人模狗樣的,可是招數下作得很,他們在戰場上什么規矩都不講,一切以勝利為目的,坑蒙拐騙什么都來。據說打三韓的時候,打前鋒的居然是一伙海盜,這些人來去無蹤,把三韓拖得疲憊不堪,好容易把他們堵在海港里,以為能一戰成擒了,沒想到越國東海艦隊從后面殺了出來,一戰就將三韓的水師主力幾乎全殲。你應該知道的,就三韓那幾只船,打打魚還行,要跟越國艦隊對戰,簡直連填牙縫都不夠的。”
“那是,越王這次連天竺水師都一口吞掉了,更何況這些三韓人。”夏侯榮嘿嘿的笑了:“三韓人的騎兵也許還行,可是要論水師,根本不夠看的。”
“騎兵?”曹彰冷笑一聲:“三韓人大概也是這么認為的,他們一聽說水師吃了敗仗,越國人上了岸,就糾集了兩萬五千多騎殺了過來,可是誰曾想,越國也有騎兵,雖然加上高句麗的人總共才五千騎,可就是這五千騎連戰連捷,接連擊敗三支韓人騎兵,然后長途追擊,活生生的把三韓人全都追死了。”曹彰頓了片刻,又說道:“他們是狼,吃rou不吐骨頭的狼,被他們盯上,絕對是個噩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