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喝醉了,就跟死豬一樣,只等你們去宰。”瓦拉格輕蔑的一笑,盯著沙普爾的眼睛說道:“王子殿下,我答應你的可全都做到了。”
“我答應你的也會做到的。”沙普爾拍拍瓦拉格的肩膀:“事成之后,埃及是你的。你放心好了,只要拿下越國人,羅馬人和貴霜人不是我們的對手,你就是永遠的阿克蘇姆王,不僅不用聽越國人擺布,連羅馬人都可以不放在眼里。”
“但愿如此。”瓦拉格心滿意足,領著沙普爾出了小屋,指著不遠外的一道墻道:“過了這道墻,走過一個大門,就是王宮的核心,孫紹就睡在那里,他現在大概醉得你站在他面前都認不出你來了,你連汗都不用出,就可以割下他的頭顱。”
“好一個木馬計。”沙普爾壓低了聲音一笑,手一伸:“還請阿克蘇姆王前頭帶路。”
瓦拉格點點頭,走在最前面,帶著沙普爾出了小屋,三百多精悍的魚貫而出,一個個緊跟著瓦拉格和沙普爾穿過一個小門,來到了王宮的核心區域。隔著華麗的帷幕,沙普爾幾乎能看到前廳里東倒西歪的賓客,舞女們旋轉時裙擺發出的風聲都清晰可聞,不時的還有人叫喊一聲,有一個年輕的貴族大概喝多了,以為是在自己家里,拉著一個彈琴的女樂師手不上,張開滿是酒氣的嘴就湊了上去,那個女樂師又不敢拒絕,屈辱的掙扎著,琴聲卻變得不成腔調。
沙普爾微微一笑,跟著瓦拉格繞了幾個圈,直奔孫紹休息的寢宮。一路上連個盤查的人都沒有,不少衛士們都抱著武器,倚著墻打瞌睡,清醒的那些一看到領頭的瓦拉格,都拿起武器跟了上來。
“這是我的親信。”瓦拉格解釋道,加重了語氣,著重說道:“我特地好意來換虎衛營的衛士,讓他們去喝酒的。”
沙普爾也不吭聲,一邊走一邊點頭。他留神看了一下,那些醉倒的士卒氣息粗重,渾身上下彌漫著一股酒氣,連被人踩了都沒力氣爬起來,只是嘟囔著咒罵,顯然確實是喝高了。
孫紹原來也是人,不是無懈可擊。沙普爾看了一眼前頭帶路的瓦拉格,莫名的有些遺憾,可惜自己沒能攻下阿克蘇姆,白白的讓瓦拉格立了一大功,還要把埃及給他。
沙普爾一邊想,一邊跟著瓦拉格快步走進了一間華麗的大屋子,一進屋子,他卻愣住了。瓦拉格說已經喝得爛醉如泥的孫紹正坐在床上,一個穿著暴露的侍女正跪在他背后替他捏肩,另一個侍女跪在地上,將他的一只腳擺在膝上,正細心的替他修腳指甲。孫紹一只手支著額,兩眼炯炯有神的看著走進來的瓦拉格和沙普爾,嘴角微微上挑,臉上掛著愜意的笑容。
瓦拉格一看,下意識的緊走兩步,趕上前去,習慣姓的露出諂媚的笑容:“大王酒醒了?”隨即又意識到自己現在不是來請安的,而是來殺孫紹的,更重要的是孫紹本應該沉沉的睡去,而現在的情況與他預計的顯然不符。
“醒了,再不醒,恐怕就沒機會醒了。”孫紹一笑,揮了揮手,讓兩個美艷侍女退下,輕輕的拍了拍手:“來人哪,有貴賓到了,好好的迎接他們。”
瓦拉格大吃一驚,還沒回過神來,沙普爾卻已經知道事情有變,他二話不說,推開瓦拉格,一個箭步就沖了上去,叉開左手直奔孫紹的脖子,右手緊握著戰刀。兩個侍女退下之后,孫紹身邊空無一人,這時不下手,等伏兵一出,他就再也沒有機會了。如果能搶在伏兵出來之前控制住孫紹,也許他還討價還價的余地。
孫紹笑得更加開心了,他坐在那里一動不動,就看著沙普爾向他沖了上來。沙普爾顧不得想太多,使出所有的力氣,像一只獅子一樣敏捷,轉眼前就來到孫紹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