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讓你記起傷心事了。”
夏目清羽也沒有想到,自己會觸及別人的心事。
“沒事的,畢竟該來的總會來的生離死別也是人一輩子中必須要經歷的事情。”
老人沉吟片刻,看著桌面上他嘗試修復的那一塊女式鐘表,鄭重其事的說,“該落淚的時候,已經落過了,現在的我還沒那么脆弱。”
夏目清羽和皮球一時間很安靜,因為不知道說什么。
沉默片刻,老人忽然對他們招手。
“過來吧。”
“?”
“你不是要學怎么用針線么?”
老人抬抬老花鏡片,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這點手藝我還是會的,索性老婆子生前教的,我還記得到。”
“喔,謝謝。”夏目清羽急忙道謝。
老人在手把手教他的時候,偶爾也會給他閑聊幾句。
“現在學校里,家政課程都沒有紡織了么?”
“紡織課是高二的,我目前就讀高一。”
“這樣啊。”
“嗯。”
與晚輩的話題兜兜轉轉,自然還是會回到學習成績。
好在,夏目清羽身為優等生并不畏懼這一個話題。
只是沒忍住抱怨了一下,年級第一的事情。
口上還聲稱,總有一天會把她超了。
“那個年級第一的女孩該不會是女朋友吧?”老人微微抬起眼簾,狐疑的看他。
被發現了?
夏目清羽微微詫異。
“我就知道,抱怨的語氣里,沒有半分怒意,對方多半就是一個女孩子,而且還是一個很漂亮的女孩子。”老人略顯得意的看了他一眼。
“真不愧是前輩,又把我看穿了。”
“那是你太好懂了,不擅長隱藏自己。”
老人的辦公桌上,有一半很凌亂,有一半很整潔。
亂糟糟的那邊,擺放著很多老舊的小物件,還有一堆被拆下來的小零件。
而另一邊,只擺放著一架相框。
出于好奇心,夏目清羽沒忍住往上面瞅。
照片上。
聒噪的蟬鳴,溫暖的光影,呼之欲出。
一顆大樹下,有一對年輕男女正依偎在一張長椅上。
身后是一棟特別漂亮的教學樓,上面刻著以質取勝,以質取量,培養各階層中堅力量的校訓。
“喔,這個是我和老婆子在東京大學的合影。”老人注意到了他的目光,也是沒有避諱,將相框挪到近處,任由他打量。
“莫非老爺爺是東京大學畢業的?”夏目清羽問出了剛進店時的猜測。
“是啊,我和愛人都畢業于東京大學,只不過我是金融系,而她是文學系。”老人聞言,樂呵呵笑起來。
“好厲害。”思緒返回現實,夏目清羽應和道。
“你但凡將你現在的水平保持下去,上東京大學對你來說也不是一件很困難的事。”老先生篤定。
“我會盡力的。”夏目清羽謙虛道。
“說起來上學的事,當時上高中,她第一次得知我志愿的時候,她還生了好久的悶氣,直到前不久,她都還在念念叨叨我沒和她一起選文學系。”老人的笑聲是從胸腔發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