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祈有些不耐煩,莫總管退下。
“肖三姑娘對王爺一往情深。”
“你呢”
她本是一句調侃的話,怎料宣祈會問回來,這回到輪到她難堪了。
承認吧,臉皮薄得張不開口。
不認吧,又擔心宣祈會受傷。
唉,口業啊,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蘇瑜偏過頭去,躲過宣祈狡黠的視線,“到疏云臺了。”
宣晗近日忙著準備三月下旬備考青凌學院之事,雖然年紀小,學東西卻毫不含糊。他覺得先前楊太傅教授的東西于過狹隘片面,許多精僻的內含他從未給自己細解過。懊惱的同時,又慶幸自己下了決定去讀青凌書院,不然往后怎么學識習禮
來到疏云臺,碧影正掌燈。
宣晗手握毫筆正練字貼,蘇瑜輕柔的喊了一聲,“阿晗。”
宣晗聞聲驚喜抬頭,隨即擱下筆跑過來,“阿娘。”
孫學雍成了工部的一個小吏官兒,沒資格在朝堂上站班。外放的文書是中午送到孫府的,示意他趕緊收拾東西前往湖南山陽縣赴任。
余氏一聽兒子被外放,還被逼得那么急,一時氣急攻心暈了過去。
周老太太在秦府跟梅老太太說話,聽說消息立即往回趕,正巧碰到孫學雍收拾完畢,準備出發。孫嫻倒利索,給他點了一個車夫,六個隨從,因為路途遙遠,風餐露宿必不可免,所以被子枕子,巾帕碗筷都備了整車裝走。
孫學雍跪在周老太太面前磕了個頭,“孫兒此次外放是朝廷的旨意,雖是個芝麻官,到底是場歷練,請祖母寬心,也請祖母替孫兒多加寬慰阿娘,孫兒定會平安回來。”
周老太太張了張嘴,什么話也說不出來,就見著孫學雍朝她又磕了三個頭,便起身頭也不回的走掉。直到孫學雍的身影在門口消失,她才老淚縱橫,心揪成一坨,“這都是造了什么孽哦。”
“老太太,您消消氣,可別把自己身子給嘔垮了。”章嬤嬤趕緊給周老太太順氣。
周老太太忍不住邊落淚邊抱怨,“好不容易在京城立住腳跟,眼見著雍哥兒前程似錦,如今到好,一紙外放文書,湖南那么遠,山陽縣又是個怎樣的地方雍哥兒沒個年能回來嗎再回來這京城又是什么光景咱們孫府又是什么光景”
章嬤嬤接不上話,她的擔心老太太都吐露了出來。
“嫣姐兒和婉姐兒太不像話,今次竟將二房連累得成這樣,你去告訴溶姐兒,叫她們一家趕緊給我收拾東西回上河縣去,否則我沒法子給二房交待。”
云暉院來了傳話,孫玉溶驚得神魂具散,孫嫣和孫婉也是嚇得哭鬧不止。
孫嫣眼角傷未痊愈,她還沒有機會報仇呢,怎么就能灰溜溜回上河縣去“阿娘,你快拿個主意,外祖母這是要把我全家都趕回上河縣呢,我不想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