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了,你我老夫老妻,你不必如此惶恐奉承。”
沈重霖這句話說到了蘇玫的心窩窩里,她鼻子發酸,想將這大半年所受的委屈一股惱的全倒進沈重霖的耳里。可是理智告訴她不可以,她可以自今日起翻身,但絕不能往夫君這里倒苦水。
她太了解沈重霖,這個氛圍溫存的時刻,她不能潑冷水。
“是,夜深了,夫君,那咱們早些回去安置吧。”
成婚次日,那個美好的早晨,江家院子的新房中,孫妨目光滯愣的望著床褥上那一抹殷紅的顏色,無比諷刺撞進她的眼中。
昨夜恩愛纏綿之際,撕裂般的痛楚不僅讓江寅錯愕欣喜,更讓孫妨的心沉入谷底。孫妨意識到這份痛楚的原因,一時間忘了痛,忘了所有反應。
屠大郎凌辱她的那一幕再次在惱海深處被喚醒,那惡心的場景鮮活無比的涌進她的腦海。他摸她的臉,摸她的身子,摸她的。
那不是最慘的,最怪的是她認為屠大郎占有了她的身子,毀掉了她寶貴的清白。
可是,沒有,屠大郎沒有。
仔細回憶,她最后是嚇得羞得恨得昏死了過去,屠大郎到底有沒有做過分的事她根本就不記得。
而蘇瑜,什么都沒說。
是蘇瑜,讓她誤以為她的清白丟在了屠大郎那里。
她恨她和阿娘,她用這樣的手段報復著她和阿娘,讓她們一直生活在痛苦里,更讓她受盡指責,遭盡白眼。
蘇瑜,你好狠吶。
初嘗云雨很疲累,孫妨卻是一夜未睡。晨起時江寅輕手輕腳,怕驚醒她,孫妨知道。
孫妨知道,江寅何嘗又不清楚
孫妨一夜未眠,他又何償睡著過
只是孫妨什么也不說,而他也不知要說什么。
如此,兩個纏綿后本該相擁溫存的新郎新娘,卻是安安靜靜的躺了一夜,醒了一夜。
尤氏見著江寅來到院中洗漱,聽著江芯笑問,“二哥哥,你的眼怎么腫成這樣眼下的烏青比廚房鍋底的灰還黑。”
尤氏則以為是兩個小年輕縱,欲過度,江芯一個毛都沒長齊的丫頭片子,知道些什么就胡言亂語,忙打岔,“芯姐兒,去看看你二嫂嫂起了沒新媳婦臉皮子薄,你給她打盆水去。”
珍兒在廚房幫忙,忙道“別讓芯姑娘去,奴婢去侍候姑娘起來。”
江寅擺了擺手,“不必了,讓阿妨多睡會兒吧。”
“二嫂嫂賴床,羞羞羞。”江芯不知所以的笑道。
尤氏又打岔,“芯姐兒別亂說話,既是如此,院子里還有幾條長凳是隔壁嬸子家的,你和珍兒拿去還了吧。”
“哎,好。”
等到珍兒和江芯去還長凳出了院子,尤氏從廚房出來,見著江寅臉色的確很難看。又想到他是沒個老子娘的,如今江家也就她一個長輩,自覺有義務要提醒一二,于是就清了清嗓子,“寅哥兒,媳婦兒已經娶進門,往后光景也還長著,你你們悠著點兒。”,請牢記:,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