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志勇吃飽喝足,用帕子擦了擦嘴,笑道“這京城的點心味道真比湖州好,將來我定要在湖州開家酒樓里,請京城里的點心師傅,生意肯定日進斗金。”
“湖州我年紀的時候去過,有明的桂花玉容糕可是入口即化,絕非凡品,說起來我也好些年都沒吃到過了,算就是在京城里有得賣,味道也不是湖州的味道。”周老太太客氣言道。
“孫女婿瞧著祖母您身子硬朗,不若什么時候到湖州作客,孫女婿請您吃桂花玉容糕,請您吃個夠。”
這個孫女婿,明明與她沒什么交情,這樣自來熟倒的確適合做生意。周老太太擺了擺手,“且不說那些過遠之事,孫姑爺此番進京,不知為著何來”和離還是送休書
梁氏聞聲,緊張的看著關志勇,裂嘴笑道“自然是為著阿妤和我的寶貝姑娘而來,先前阿妤身子不大好,她嫌我們婆家照顧不周,非得帶著孩子奔娘家家。大夫說她戒氣怒,不然易攻心出意外,孫女婿我不敢違逆她的心意,只得答應她回娘家,如今得知她身子已然康復,眼巴前兒又是中秋將近,我阿娘想歡姐兒想得厲害,特意遣孫女婿來接阿妤和歡姐兒回湖州去,也好一家子團圓。”
不和離了也不休妤姐兒了梁氏被關志勇這個更過份的要求氣到將茶盞摔到他腳下,“住口,你竟然好意思要叫我們妤姐兒母女兩個跟你回湖州,當初她纏綿病榻險些命喪黃泉,身為夫君,她的天,你在哪里你在湖州忙著娶平妻呢,你見新人笑時,可有想過我們妤姐兒這個舊人正在被病痛折磨那個時候怎么不見你來接她回去要不是你出了事,這一世都不會再有子嗣,我們歡姐兒一個姑娘,能入你這阿爹的眼嗎哦,現在妤姐兒身子康復了,你就巴巴的來接了,別以為我不知道你肚皮里打的什么壞主意,我告訴你,沒門。”
他在湖州娶平妻之事岳父大人和大舅兄是知情的,所以他不奇怪京城岳母和孫妤知曉。他此次前來的目的也的確被岳母大人點破,可那又怎么反正只要他不休不和離,孫妤就是他的妻,而且如今孫家在京城如此體面,真要與孫妤分道揚鑣,那他豈不是虧大發了
“岳母大人恕罪。”關志勇徒然跪在梁氏面前,一副慚悔的表情,“岳母大人既已知曉實情,小婿也無須隱瞞。自從出事后,在鬼門關里走了一遭,小婿終于醒悟了,知道了阿妤的好,一想到阿妤的體貼和溫柔,我們還有個可愛的歡姐兒,那是她痛了一天一夜才生下的孩子,我心里就跟刀割似的難受。不怕岳母大人笑話,小婿想妤姐兒,想歡姐兒,在身子剛好時就要起程到京來尋親,只是家中老母不放心,非得讓小婿在家里靜養些時日,這才耽擱到如今。這次小婿進京,務必要求得阿妤賢妻原諒,小婿愿與阿妤重修舊好,共度一生。”
“你還胡謅。”梁氏聽后,拍案而起,怒視著關志勇,“你的家信上可不是這么寫的,你是來要走歡姐兒的。”
至于那封他一寄出就感到后悔的信,關志勇也早就想好說辭,“岳母大人有所不知,那封家信實乃小婿新娶平妻之手筆,她聽到小婿與阿娘提及想到京城來接阿妤母女回去,先休書一封告知親家,誰知家信被那賤人截了胡,她一時心生妒忌,只想要孩子不想要孩子阿娘,這才改了信中內容送到孫家。”
這關志勇說得有模有樣,周老太太和梁氏相視一眼,竟分不出他這話的真假。
周老太太見關志勇低頭,看不清他眼中的狡猾的情緒,心里的思量便有頓了頓。若這孫姑爺當真是悟過,能與妤姐兒好好過日子,未來也尚可期。畢竟世上沒那么多蘇瑜,會好命到二嫁嫁得如此休面。
梁氏心里卻不這么想,孫妤纏綿病榻時的慘狀她猶在眼前,甚至偶爾午夜夢回還能將她從夢中驚醒,就這樣順了關志勇的意讓妤姐兒母女兩個跟著回湖州,做夢。“不論你此話是真是假,光是你曾經苛待妤姐兒這一條便在我處過意不去。聽說你新娶進家的平妻是個戲子出身,這走江湖賣藝的哪個身上沒些手段我家妤姐兒幼承庭訓,敦厚賢良,跟你回了湖州哪會是那戲子的對手你也是做人阿爹的,咱們父母同心,都得為孩子計深遠,看在前些年妤姐兒與你家操持辛勞的份上,你就松松手,放過她吧。至于子嗣問題,你兄弟叔伯家定有,你過繼一個不就成了何必非得跟妤姐兒搶她的孩子”
“岳母大人何必這樣絕情,小婿是真心悔過。”關志勇見梁氏鐵了心不讓孫妤母女跟他走,只能再繼續磨賴,“阿妤也曾與我夫妻情深,岳母大人的意思小婿是明白了,可小婿想聽阿妤的意思。岳母大人,不若讓小婿先見見阿妤,待小婿向阿妤仔細認錯,她定會原諒小婿曾經的過失。”
“不可能。”梁氏一口回絕,“自打你允她離開關家,她就打定主意與你關家死生不復往來,想見她,作夢。我如今也不想著什么保臉面不臉面的,是休是和離,隨你撿。或者你有什么條件,想足了愿才放過我的妤姐兒,你盡管開口,只要不是殺人放火,觸范律法,我都滿足你。”,請牢記:,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