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多少有點傷艾木都拉的心,他說:“阿母只顧著阿弟,那我呢?我就不是阿母你的兒子嗎?你只顧著阿弟,是不想要兒子我了嗎?”
阿奴瑪只顧著心痛,沒想到會被自己的大兒子反問一句,她握著大兒子的手,急急說道:“我不是這個意思,你阿弟如今這副模樣,實在是讓我心痛啊!”
艾木都拉實在壓制不住心里的火氣了,一次又一次,一次又一次,他這個阿弟不是在給他和阿母找麻煩,就是在給他和阿母找麻煩的路上,“阿母,當初我就說過強娶玉奴的事情不可娶,可你和阿弟就是不肯聽我的勸,你們非要一意孤行。自從娶了玉奴,家里過過一天安生的日子嗎?我就覺得玉奴是個掃把星,是個禍害,好不容易離開了咱們家,總算能過幾日清靜日子了,吉利又非得上趕著去招惹人家。先是把里子面子都丟盡了,然后又丟了條腿,這下好了,如今另一條腿也給丟了。阿母,不是我這做阿兄的狠心,吉利落得這樣的下場,全都是他自找的。”
雖然心中很悲憤,但阿奴瑪知道大兒子說得字字句句都在理。從小她就偏寵著吉利,總是想把最好的東西都送到他手里,這才縱得他不知天高地厚,為所欲為。
“在我心里他就是個一直長不大的,我能不寵他嗎?你現在說這些有什么用,你阿弟的兩條腿終是被毀了啊!”
艾木都拉深深地吸了口氣,又將這口氣重重的吐了出來,心中仍堵得慌,他真的是無言以對了。
阿奴瑪的余光掃到靜靜站在一旁一言不發的瓊奴身上,目眥欲裂的盯著她,“你說,妲蒂小姐來了之后到底發生了什么事?”
瓊奴被阿奴瑪的目光盯得渾身發寒,她不敢隱瞞,老老實實的回答,“那時吉利想對玉奴用強,我勸不住,還被趕了出去,我怕出事就想著趕緊去找艾木都拉回來,剛出門就見到了妲蒂小姐帶著容麻匆匆趕來。她問了我一句玉奴是不是在屋里,然后就闖進去了。我害怕得不行,就趕緊拔腿去找艾木都拉,后來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
“瓊奴找到了兒子,兒子那時卻沒空聽她說話,直到塔娜小姐那里出了事之后,兒子見瓊奴一直跟著之后,這才耐著性子聽她說話,知道吉利出事了,兒子顧不得許多連忙趕回來,當場就見到吉利捂著腿躺在地上,腿上在流血,壓根兒就沒見著妲蒂小姐和玉奴。我和瓊奴把吉利扶上床,讓她喊人去請大夫,我則去尋了阿母。”
后面的事情阿奴瑪都知道了,她雖然沒親眼看到她兒子的腿是怎么斷的,但不難想象她兒子斷腿時有多痛苦,有多絕望。
妲蒂拜提亞,我定要你為我兒子的斷腿付出代價。
阿奴瑪在心中發誓。
接著她起身抹了抹眼淚,又溫柔的摸了摸兒子沉睡著的臉,對艾木都拉說道:“你哪兒也不要去,留下來好好照顧你阿弟,他要是醒過來肯定受不住自己雙腿都斷了的事實,要是折騰起來,瓊奴按不住他。”
艾木都拉點頭稱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