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要回太太身邊當差去,你們夫妻兩個把吉利看好了,我不希望我再回來的時候,聽到什么不好的消息。”
還有什么比她兒子斷了腿更壞的消息呢?走出門口的阿奴瑪望著長空自嘲,隨后眼里浮現無盡狠辣。
阿奴瑪本該趕緊回到熱依扎那里去回話,因為出了兒子吉利這一出,她在心中思索之后便改了主意。重新找到先前談話的索亞婆婆的兒子還有那個到席面上傳知的小女奴,一番交待之后才往熱依扎太太院兒里去。
那時在前院的尼加達已與太尉大人夫妻兩個正在商量甘孜少爺與塔娜的婚事,巴圖爾也到了妲蒂的院子里說話。他喝了些酒,渾身帶著酒氣的闖進妲蒂屋里,他不是個蠢的,塔娜的事情一鬧開,他就猜到事情不簡單。
“你怎么來了?”妲蒂笑得溫溫的。
巴圖爾直直的看著妲蒂,一時間不知道要怎么說話。
妲蒂則道:“塞婭走的時候你去送了沒?我瞧著她臉色不大好。”
出了這么大的事,能有好臉色才怪,想來用不著多久開沙爾家也都得知道了。“塞婭表姐是我親自送走的,阿姐放心,阿姐,你沒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見到巴圖爾慌亂緊張的模樣,妲蒂卻是笑了,“瞧瞧你這一身的酒氣,快來喝杯濃茶醒醒酒。”
阿姐還有心情說笑,看來是沒事,但這件事情太大了,肯定會波及到阿姐身上,“阿父現在正在前院與太尉大人夫妻說話,送走之后肯定會找阿姐說話,今日這回歸宴是阿姐操持的,出了這么大的事,阿父肯定會很生氣。”
“你知道阿父會如何與太尉大人夫妻兩個說什么,對不對?阿父會生氣,也只是氣她捧在手心里的塔娜竟會嫁給一個傻子,而我這顆被他視作的廢棋居然安然無恙。”
“阿姐你都知道,可想好如何應對阿父了?”抬手接過阿姐遞上來的濃茶,巴圖爾喝了一大口,味道初始有點苦,咽進肚子時的時候,喉嚨那里又有點回甘。
其實妲蒂也剛剛從玉奴屋里出來,她的情緒很不好,安尉了好一會兒她才哭著睡過去。連接斷了吉利的兩條腿,即便是府里的奴役,想來那阿奴瑪也不會讓她好過的。這件事本來就是熱依扎的手筆,她的女兒吃了癟,這筆仗肯定也會算在她頭上。
所以,她不用多想,也知道這主仆二人肯定會把責任全都推在她的身上,誰叫這場回歸宴都是她全程操持呢。而且她正想著呢,熱依扎怎么會那么輕易放權給她,原來是在這里等著呢。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阿姐,我只是想不明白,明明阿父要讓你嫁給那個傻子的事情傳得沸沸揚揚,雖然阿父沒有親口說,萬一阿父真的這樣決定呢?熱依扎那邊這么做豈不是多此一舉?”
一個小女奴傳話說是妲蒂小姐帶著甘孜少爺去了花園邊上歇息的小屋,眾人到了地方發現屋里的人不是妲蒂小姐,而是塔娜小姐,又看熱依扎那反應,傻子都知道出了什么事。
“無非有兩點,要么是想讓我在你的回歸宴上難堪,要么熱依扎就是想坐實讓我嫁給那傻子甘孜的事。你也說了,阿父并沒有正兒八經找我談這件事,萬一情況有變呢?而且熱依扎現在最想看到的就是我離開這個都尉府,她坐實這個事情對她而言可沒半點壞處。”
巴圖爾深吸了口氣,人心當真可以壞到這種程度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