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拿她的話堵她哩,這個都尉大人,官職不大,派頭倒是不小。碧羅忍不住抬手捂唇笑了笑,“很抱歉,恐怕不能如都尉大人之愿了,今日我到貴府來是來替我們主子傳話的,可不是來受你都尉大人要脅教訓的。”
此時在尼加達眼里,碧羅只是個奴役。一個奴役膽敢這樣跟他說話,著實令他難以置信,“到底是誰給你的勇氣這樣給本都尉說話的,你真的不怕我殺了你?”
“都尉大人若是沒其他的事,我就先走了,畢竟我的主子還在等著我帶著妲蒂小姐和巴圖爾少爺回去交差哩。”
碧羅說完,懶得理會尼加達黑如鍋底的臉色,斜身就要離開。可好不容易得到線索的塔娜,哪里會放過送上門來的機會,“你站住。”
塔娜攔在碧羅面前,叉著腰指著碧羅,不準她離開,“這里是都尉府,不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地方,我阿父剛才說的話已經很清楚了,你若是這么不識抬舉,那就只好請你留下來了,告訴我你的主子在哪兒,我派個人去遞個信兒,讓你的主子把傷害我阿母的罪魁禍首送過來換你。”
碧羅半闔著眸子,帶著幾分危險的眼色看著塔娜,這個小女娃,年紀不大,腦子卻是轉得不慢,竟想用這樣的法子逼蝶依出來。可惜她并不會上當,“塔娜小姐,你阿母斷的那條手臂就是強人所難的后果,難道你也想步她的后塵不成?若你真的想,我也可以讓你如愿的。”
塔娜到底年歲不大,被碧羅幾句威懾的話嚇得退了兩步,然后躲到阿父尼加達的身后,“阿父,你看,當初在耶涼城,他們就是如此威脅我阿母和我的,阿母不從,他們便害得阿母丟了一條手臂。”
碧羅簡直要被塔娜的一番說詞給氣樂了,“你小小年紀怎的這樣不學好,盡干顛倒黑白之事?”
“我哪句話說錯了?難道我阿母的手臂不是你們斷的?”
塔娜從尼加達的身后探出頭來,有人頂著,她自然敢叫囂,“阿父,千萬不要讓她離開了,不然怎么替阿母報仇?”
即便這些年他對熱依扎的感情淡了,但熱依扎也是他的女人,若是不為她報仇,自己還算什么丈夫,“來人。”
在聽到尼加達喊出這兩個字的時候,在不遠處等候的妲蒂和巴圖爾意識到事情不對勁,趕緊跑了回來,正好看到府里的四個使役將碧羅給圍住了,在尼加達再要下令的時候,妲蒂搶在他前面開了口,“阿父,你這是要干什么?碧羅姑姑是女兒的客人,你要是這樣對待女兒的客人,往后誰還敢登我都尉府的門?”
“就是,阿父,碧羅姑姑是來尋我和阿姐,你不能這樣對她。”巴圖爾也站出來反對。
“她是你們的客人,她還是我傷母仇人呢?阿父為阿母報仇有什么不對?”塔娜從阿父身后走出來,怒懟著妲蒂和巴圖爾,“今日就算是說破了天,我也絕對不會放過她的。”
在一旁看熱鬧的開沙爾敏德沒想到住在宮里的貴人們與都尉府還有這樣淵緣,用十分同情的目光看著尼加達和塔娜,心中腹誹這父女二人就是在死亡線上蹦跶。